义安伯当时脸色就变了,义安伯夫人则道,“亲家公来就是质问我伯府这事的,我义安伯府卖自己的庄子,还不需要你同意吧?
”
本来顾涉就够生气了,义安伯夫人的话又格外能挑人怒火。
顾涉只差没把礼单砸她脸上。
那是他女儿的陪嫁,几时成义安伯府的东西了?!
顾涉把房契地契拍在桌子上,义安伯夫人拿起礼单看了一眼,就冷笑了,“拿一份作假的礼单来指责我,靖宁伯府就这么缺钱用
,要将我义安伯府的东西据为己有?”
那礼单,分明是义安伯夫人送去伯府的。
要是假的,那她一开始送的就是假的。
怕顾涉不信,义安伯夫人还很好心的叫丫鬟拿了一份礼单来,让顾涉对比。
礼单的印章的确有一点不同,很细微,细微到几乎就察觉不出来。
而义安伯夫人给顾涉对比的礼单正好是顾容澜留下的陪嫁。
寥寥几张纸,上面写的东西也没有多少,几乎连当初陪嫁的一半都不到。
顾涉想掐死义安伯夫人的心都有了。
可义安伯夫人不怕,“这礼单一式三份,你若不信我,大可以去衙门比对。”
义安伯在一旁,道,“伯府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我能帮都帮。”
真的是不能更好说话了,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蛇鼠一窝。
顾涉没忍住,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他是行伍出身,这些年也没有荒废了武功,要不是李总管拦着,他都能将义安伯给打残废了。
打完了人,顾涉拿了房契地契就去找京兆尹了。
他不是去对照礼单的,义安伯夫人既然敢这么说,敢这么做,说明在衙门的礼单就是那份寥寥无几的,她不怕他去查。
但义安伯府这样算计,欺负他已经死了的女儿和外孙儿,这口气他要是忍了,他都不用回伯府见沐氏和明澜了。
顾涉官职不算高,但他另外一个身份很吓人啊。
离王世子的岳父。
嗯,离王世子刚刚为了他女儿弹劾了太后。
虽然还不知道皇上怎么罚的太后,但总归弹劾了,至少太后的名声受损,至少会挨皇上几句数落,脸面尽失。
这样一尊大神驾到,京兆尹赶紧出来迎接。
顾涉一脸怒气,京兆尹殷勤又小心道,“不知顾大人此番来找我有何要事?”
顾涉把房契地契和两份陪嫁礼单递给京兆尹,道,“陈大人知道我长女,义安伯府世子夫人过世了,外孙儿如今在我伯府住着,
义安伯府偷换小女陪嫁礼单,弄虚作假,有劳陈大人查明真相。”
京兆尹陈大人瞬间头大了。
但凡官比他大的案子都不好查啊,得罪不起。
靖宁伯府和义安伯府不是姻亲吗,怎么就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了?
陈大人接了顾涉递交的房契地契和礼单,决定受理此案……
貌似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和理由。
“有劳了,”顾涉道。
陈大人干笑一声,“应该的,这是我分内之事。”
出了衙门,顾涉就骑马回伯府了。
义安伯府变卖顾容澜陪嫁的事很突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知道,顾涉去了义安伯府一趟,再转道去找京兆尹,这一圈转下来,
伯府每个角落都知道这事了。
他一回来,就被请去了长松院。
除了老太爷,三老爷和四老爷都在,济济一堂。
对于义安伯府做的事,大家都气愤,但不赞同顾涉揍人。
揍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把矛盾激化,再者义安伯府再混蛋不堪,总归是茂哥儿的家,外祖父揍了祖父,将来他怎么办?
他十五岁就要回义安伯府,会有人喜欢他吗?
内宅暗斗,杀人于无形。
四老爷说着,老夫人觉得说的有理,顾涉气头上驳了一句,“从一开始,义安伯府就没有喜欢过茂哥儿,以前没有,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