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居就发现自己道歉无门,在陈树家楼下等到半夜也没见到人,折腾一番回后到家,他感到有些累又有些泄气。不该是这样的,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李居深吸一口气,似乎又变回那个轻松的自己。
第二天陈树看到半夜收到的讯息,大致是李居说如果因为他的提议而感到冒犯他道歉,就当他没说。也不知为何,明明这话也没什么问题,自己就这样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双人床的另一边甚至还睡着同事。
这不是第一次因为李居的事情大哭,上一次是在他毕业后,陈树独自坐在操场边,一边嚎一边颇有仪式感的删除了李居的联系方式。此刻她的手指又放在删除选项上,最后还是没有动作,果然多年后的她依旧这么狼狈。
之后的一个月,两人再无联系,陈树这段时间休年假去了普吉岛,希望热带的风能吹吹自己脑子里的水。回来后发觉自己深一度的肤色和黑长直有些格格不入,便去换了一个新发型,再去商场血拼一番。不必像上学时那样寒酸的坐在操场边干嚎,起码这次可以轻易将场景换去普吉岛的海边,陈树再一次肯定还是挣钱比较重要。
两人再次相见还是在写字楼的电梯里。
陈树暗暗给自己鼓劲,还是如同上次一样站在了李居身边,这次她什么都不打算说。那人似乎也不打算开口,却又是一路和陈树一起坐到了十七层。
这没有几分钟的时间,陈树感觉指甲快要嵌进肉里,电梯门开的一瞬间,自己好像要起跑,她想跑出去看看自己的掌心是不是破了,这时后面一只手拉住了她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不了,我吃健身餐
-呢你拿到我办公室来吃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对于李居的这番操作,陈树当下也是很不解,总不能他觉得和自己在床上合得来想继续吧,情不自禁开始回忆起当晚自己究竟有什么过人表现,想着想着竟然脸热起来。
这边李居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其实拉住对方的那一刻他都没想到要说些什么。这一个月他很忙,国内的工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容易上手,无论是加班到深夜俯瞰满城的街灯,或是紧凑的出差行程中一点点可以发呆的空档,他的脑海里都是那双眼睛。只是每每想到此处又会为这自以为是而自嘲的笑笑,不管对工作,对感情。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陈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颓败,这个词在她心里从未和李居产生联系,此刻梦里出现无数次的人站在面前,却让她有些陌生,再仔细观察他也确实不像上次见面时的容光焕发。
-那好吧,十二点半行吗,你和你们前台说好
又一次,情感替自己做了主,陈树别无办法。
这顿饭的气氛就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两人都带着点小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