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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血进肺了。手术做了五个小时,助理哭了五个小时,你那个朋友安慰她搞得自己也哭,我在旁边也...警察那边还叫我去做笔录...”

“你一直在?”

“我和助理轮班。对了,王叔叔昨天来看过你,我得给他打电话。”

“你没穿西装?”

许郡治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有空关心这个?我今天随便套了件衣服。”

“你居然有t恤。”

“你...行吧,你挤兑我吧,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我去打电话。”

石希慧笑笑,又没了力气。她闭上眼,想起那条路,想起那些涌动的东西。总有人说什么濒死体验,能看到各种幻像,或是牵挂的人呼唤他们,但她好像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只有个关于拥抱的回忆。也许这是个暗示,她可以试试敞开心扉接受别人。

石希慧又昏睡过去,再醒来是傍晚,助理来看她,毫不悲伤还要吐槽占卜所的事情堆了一堆,催她赶紧好起来。这是哭了五个小时的人?聊了一会儿石希慧又昏睡过去。半夜麻药退了,一阵钻心的疼把她从睡梦中揪起来,一把剑从背后直贯到前胸,再扎进每一根气管里。呼一下疼,吸一下也疼,还有万吨巨石压在胸口。她睁着眼睛抠着床垫忍了一个小时,这才叫醒助理让医生上止痛。折腾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去,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换成许郡治。

石希慧住了叁周的院,许郡治轮换着陪了叁周,石希慧发现这个人有用不完的耐心,不知道是不是做总裁助理的职业习惯。她换药疼到骂娘;上厕所很成问题,又坚持让许郡治回避;之后坚持不要止痛药,经常睡不好。这些怨气积压在一起经常有脾气,许郡治只是默默地听,等石希慧折腾完再哄她。病房里花没断过,在石希慧好转之后会带零食,也常带些书来,偶尔也会一起看电影。让石希慧觉得有意思的是,自从笑他穿t恤,许郡治便天天穿着不同的西装来看她。

拆线之后又观察了几天,医生同意石希慧出院。恰逢12月的最后一天,许郡治跑来帮她收拾行李。办完手续把石希慧和助理送到家,许郡治离开,石希慧叫住他。

“你晚上有事吗?”

“公司有跨年晚宴。”

“通宵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了?”

“要不一起跨年吧?”

许郡治看了看日程表:“我八点以后可以过来,之前要把总裁的事情处理完。”

他开门走出去,又折回来对助理说:“记得提醒她按时吃药。”

“知道。”助理说。

“我今晚是不是应该去游艺厅跨年?”许郡治刚走助理就坏笑。

“一起吃饭啊,干什么去游艺厅。”

“留你们二人世界呀。”

“你真的很烦。”

“说真的我今晚是要出去一下。”

“干什么?”

“去看方小姐,她一个人守在医院有点可怜。”

石希慧一拍脑袋:“对啊,你一直照顾我,她那边全靠自己?”

“她请了护工,不过主要还是她。”

“方朗好点了吗?”

“一直那样,各方面稳定,就是昏迷。”

石希慧叹了口气:“我进手术室那天她过来了是吗?”

“嗯,她很担心您。”

“我没什么事,她后来也没再来。”

“大概一直在照顾弟弟吧。”

“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用,您完全康复了再去吧。今晚我迟点回来。”

“差不多时间回来就行了,你脑子里面不要总想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