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坞里,薛凝蝶带着宫人流水一样地把各种珍馐美味送上来,重华面无表情地起身,朝钟夫人和钟袤微微颔首:“稍坐,朕去更衣。”
钟夫人已经被满桌子见都没见过的菜肴给吸引住了,钟袤的心思则在又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长子身上,谁都没心情去管重华到底要干嘛。
钟欣然追出去:“陛下。”
重华停下来,侧头,不耐烦地道:“师妹有事?”
钟欣然局促地绞着帕子,低声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呢?”重华并没有和她多话的意思,回过头大步往前去了。
玄色绣金的袍袖在暮色里划出一道优雅霸气的弧线,闪耀得钟欣然瞳孔一缩。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寝宫暖阁里,钟唯唯最终还是决定选一套漂亮的宫装,打扮得漂亮齐整些,钟袤看到会放心,重华大概也会高兴一点。
她脱掉身上的半旧衣裙,拎起宫装,准备往身上套。
低垂的锦帘被人从外猛地掀开,重华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她,眼里的愤怒和嫉妒毫不掩盖。
天气太热,钟唯唯只着了一件很薄的纱制里衣,曲线毕露。
她略有点尴尬,连忙把宫装往身上套,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很快就好。”
重华一言不发,缓步朝她走来。
地上铺着丝毯,他的脚步也很轻,走起来就像猫一样没有声音,钟唯唯却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的心里。
她心惊肉跳,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却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她瞒着他悄悄去见何蓑衣,是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大师兄把钟袤带走,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
不让他知道她去见大师兄,那是因为知道他醋海滔天,而她绝对做不到,因为害怕他生气就冷淡不理大师兄。
大师兄对她和钟袤是有照顾之恩的,特别是照顾了钟袤这么多年,她必须得承情。
不见一面,没有任何交代,就让人走,是个人都会寒心,那不是她做人的准则。
钟唯唯把胸一挺,直直地看向重华,准备和他对仗。
要吵要骂要打她都不怕,除了不得不隐瞒那件事之外,她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重华突然朝她扑了过去。
钟唯唯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刚好靠在衣柜上。
重华的手撑在衣柜门上,胸膛和她的前胸紧紧挤在一起。
他低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呼出的气息把她脸上的汗毛都吹得竖了起来。
钟唯唯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我……”
她本来想说,我可以解释,我和大师兄是清白的。
但是重华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钟唯唯疼得“嘶”的一声,扬起拳头使劲捶打他,含糊不清地道:“放开我……呜呜……”
重华根本不理会她那点小力气,只管将她逼得紧紧贴着衣柜,半点动弹不得,肆无忌惮地吻住她,一点呼吸的空余都不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