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乃是当地一户大户人家的宅院,花钱买下来,粉刷上漆,打理一下花木,看上去也是很温馨气派的。
圆子尚不满意,站在院子中央扫视一番,淡声道:“太小了,寒酸,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一旁憋了满肚子话想夸这房子气派的人全都愣住了,这样的还叫寒酸?还叫太小了?那是怎样的才叫气派宽阔呢?啧啧,这方先生,大话连篇的。
众人心里想着,虽不敢说,面上难免露出几分来。
禾苗轻咳一声,提醒某人不要太张狂。
圆子笑笑,回头看着她说:“不过,只要有你在,便是粗茶淡饭我也甘之若饴,草棚茅屋也是人间仙境。”
“瞎说,你岂是甘于平淡之人。”禾苗微红了脸,只觉得他真是巧舌如簧,当着这许多人,也能睁眼说瞎话。
圆子就笑:“难道你又是甘于平淡之人?”
正因为他们都不是,因此才会走到一起。
正日子定在九月初六,秋收之后,粮仓饱满,猪羊肥硕,不冷不热,食物不容易变质,正是办喜事的好时光。
禾苗提笔,给好几只义军首领写了请柬,诚意邀请他们来观礼,而萧杨的信,则是由圆子亲笔所书,再由金平亲自送去。
其实观礼事小,她们是想联盟,至于能来多少人,多少人愿意,那就不在掌控中了。
九君也回了信,言道不许,四个做父母的都是气呼呼的,把他二人骂得狗血淋头,只说他们是大逆不道,不听话。
白洛洛的话的最直白,说是好不容易养大两个孩子,眼瞅着总算能满足一下做父母的虚荣心,风风光光给他们举行婚礼,以便收取各种羡慕嫉妒恨。
然后呢,这俩孩子要自作主张,不让他们插手,不让他们显摆。这不是明摆着和他们作对么?气死人了。
因此坚决不许。
帝后的话则委婉许多,从身份地位的重要性象征性,再到家国大事的层面来说,都是让他们暂缓一下。
禾苗很有些忧虑:“都反对,怎么办呢?我倒是无所谓了,左不过我爹娘就是削我一顿,只是你不一样。”
毕竟是帝王之家,他这样胆大妄为,只怕会让他爹不高兴,没犯错也就算了,犯了错就是目无君父的大罪名。
圆子随手就将信烧了,面不改色地说:“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先在这里办,回去以后,他们若是不过瘾,那就再大操大办一次。至于这回信,我们没收到。”
这不是睁着眼睛骗人吗?
禾苗瞪大眼睛:“送信的人要被你害惨了。”
“只是我一个人么?”圆子侧目看着她,目光不善。
“要被我们害惨了。”禾苗连忙纠正。
“能被我们害是他的福气。”圆子抬头看天:“今年的冬天不好过,恐有大雪灾。”
说起这个来,禾苗也十分忧虑:“听闻申国今年遭了大灾,好些地方闹了洪灾,颗粒无收,我很担心。”
申国虎视眈眈已久,上次的仇还没报,这次若是因为欠收影响了军粮,说不得就会过来劫掠,不得不防。
而远处的魏不惧,似乎也是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