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一次去探望双方父母时,听见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规劝他们早点要一个孩子时,杜蕴仪都会绷紧了神经。
孩子?一个生活在这样家庭的孩子,岂不就是她的翻版。
一旦想到,她的孩子还要重复和她一般的命运,杜蕴仪只觉得心尖都在发着颤儿。
她总是躲避着,不愿意接下去这个话题,好在权聿也并不心急,一拖再拖。
他们夫妻如履薄冰的关系让这层婚姻难以为续,母亲都劝她早一点生下来一个孩子。仿佛这只是个任务而她是无情的机器。
他们都不曾知道吧,成长在一张被撕碎的旧照片的缝隙中是什么样的感觉,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杜蕴仪想,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让悲剧上演了。
那么她呢?曾经的她到哪里去了呢?
她伟大的爱情正是谋杀的元凶,曾经的她要挂上“真爱已死”的牌子当街示众。
“婚姻应该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黎溯的这句话又开始在她耳畔转啊转。
他可真像从前的自己,没分寸的,冒冒失失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你应该学会放手。”
放手?她便是天生学不会放手的傻女。
浴池中的水冷透了,她没有摁下加热的开关,她在这彻骨的寒意中点燃一根细烟。
远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她只当做听不见一般。
红底细跟的高跟鞋被弄得湿淋淋,杜蕴仪披一件真丝浴袍,左手夹着烟,随手捡起一张散落在地毯上的黑胶唱片,等到银色的指针起伏后,她才慢悠悠地接了电话。
“喂?”
“是我,金乃哲。”
“怎么了?”
“你妹妹投资的那一部电影,我查到导演是谁了。”
“嗯…是谁?”杜蕴仪站在音响前,声音略微模糊了些。
“他的名字叫黎溯。”
烟灰落在葡萄牙纹章地毯上,很快地烧焦出一个小洞。
那边沙哑的女声还在唱:
“仍相信有场好戏
命中已注定等你
报应日渐临近来清算你罪行”
“我让他出庭作证,给他大笔报酬,他竟然拒绝了。”
“反正他拍的这个片是一个同志片,我随便找出几个漏子,就照你说的,让它无法上映。”
“蕴仪,杜蕴仪?你还在听么?”
金乃哲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但他知她并没有挂掉电话,因为他听见李慧敏那首火遍全港的歌曲还在播放
“也摧毁你一生完全没半点恻隐
等欣赏你被某君一刀插入你心
加点眼泪陪衬
来让你清楚我当初尝到的折磨
你亲身试清楚如凡事亦有因果
这算不算狠我抚心自问
没人想变得那么残忍”
修修改改,希望大家多给我一点评论。
还有投珠,虽然只是练手文,但希望更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