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仪只是轻声地问,“你是到我这来当说客了么?”
“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怨他,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只有放下才能彻底往前走。”
他把手里的请柬放在杜蕴仪面前的小桌上,
“你要是想去的话,就提前跟我说。”
还没等杜蕴仪拒绝他,那边倪晟已经大跨步的走进来。
“你怎么连门都不敲?”祁铖转过头问他。
“不是你特地让人把我请过来的吗?”倪晟反问道。
“你最近真是够闲的,到我这来的次数是不是比你见女友来得都勤?”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祁铖火冒叁丈。
谁不知道他最近被他家老头子逼得四处相亲的糗事?
“倪晟,你小子是不是找练?”
“你留着力气抗你的相机吧,别在这比划了。”
“你到底叫我来干嘛?”倪晟拿着杜蕴仪的病历单仔细地过了一遍,问她。
“自己可以下来走路了么?”
“可以扶着墙慢慢走。”杜蕴仪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未曾移开过那张卡片。
倪晟嗯了一声,对她说:“那你可以准备准备出院了。”
“回家要好好养伤,一点点增加运动量,定期来医院复检。”
“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祁铖在一旁搭腔。
“再等一周,拍个片看看骨头愈合得怎么样,如果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倪晟斜着看祁铖一眼,“等她走了,我也不用再天天看你这瘟神了。”
“不是,我现在怀疑你去美国学的到底是医术还是话术,怎么修炼的比当初还要欠揍?”
“那也是要看对谁。”
“你俩说够了没有?”杜蕴仪拍了一下桌子。
祁铖冷哼一声,倒也是住了嘴。
倪晟眼尖得瞧见那张请柬,“这又是谁要结婚啊?”
“施家老大呗,你没收到请柬吗?”祁铖疑惑地问。
“可能是寄到老宅那边了,我最近没回去,也就不知道这个事。”
“他和谁在一起了?”倪晟问。
祁铖答道,“林家那个叁妹妹,叫林雪。”
“这我知道,是那个风花雪月四胞胎是吧。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们家怎么就起了这个名?”
祁铖赶紧让他打住了,“这可是找人算过的,哪里是乱取的。”
“按他们姐弟四个的脾气,我看叫春夏秋冬比较合适。”
倪晟说者无意,可是落在祁铖和杜蕴仪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感觉。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在记忆中尘封的名字。
还是祁铖先反应过来,照着倪晟的肩膀撞了一下。
“你可别在那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
他给的理由倒是简洁,“看不上。”
“就是天仙在你眼前你也是这么说。”祁铖余光撇见杜蕴仪灰白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把倪晟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走廊,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示意倪晟,“来一根吗?”
倪晟断然拒绝了,“下午还要值班。”
“杜蕴仪这是怎么了?”他也瞧出了不对劲,“你俩吵架了?”
“得了吧,现在谁能和她吵得起来。”他用打火机拢住火,白色的烟从缝隙中飘散。
“那她怎么这幅表情?”
“说来话长,你当时忙着读博当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祁铖难得语气这般沉重,“从前施铭晖有个女朋友叫钟夏,当初他俩在一起还是杜蕴仪牵的线。后来俩人分手,钟夏得了抑郁症受不了跳楼了。这件事发生后,杜蕴仪也就和他淡了,再也没联络过了。”
“跳楼?这个事我好像听说过,当时施铭晖不被刺激得差点要剃发出家。”
“那是胡扯!”祁铖又说,“但他当时确实是崩溃了,和家里闹得挺凶。”
闻着这股烟味实在难受,倪晟打开了采光窗,风吹过,他侧过身,似笑非笑地说:“这辈子谁还没为爱疯狂过?”
“或许吧,反正我还没有过。”
倪晟的衣领被风吹得翻了一个面,他也没有在意,他眺望着远方,声音很轻,
“当你遇上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了。”
算是过渡章,有几个人物是想单独写一本的,就在这篇文里出场了。
总之还是希望多一点投珠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