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银光极速穿过厚重云层,滚滚惊雷随着分秒炸裂、在灰色的天空中增添了一片片诡异的猩红色。
窗外的雨点连成线,铺天盖地从空中倾泻而来,从房瓦流下来的雨水在路间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接连几天亁锡村暴雨不断,村委会墙壁上鲜红色字样“要致富,先修路”条幅被大风刮在泥泞的水路间。
放学,苏梦披着雨衣脚套雨鞋小心翼翼往家走,生怕一脚陷进崎岖不平的泥土里。临到家门口苏梦轻轻叹口气、弯下身子掖着裤脚,可惜裤腿已溅上些许泥点。
她抬起时头顶忽罩下一黑伞,她看向伞下他那依旧冷清寡淡的面庞、她的心却异常柔软。
迟晋山挑着丹凤眼、抿着薄唇不满的看着她。
他急着在学校附近寻她,胸腔因剧烈运动起起伏伏,口气激动不免夹杂着训斥,“和你说几遍了等我、这么大雨你没看见吗?”迟晋山原本想她转到b市考学,没想因她软磨硬泡又留在了这里陪她。
苏梦和他商量放学各自走,等路上没人时他在去她家,今天她想这少爷也是因雨天担心她吧。他不知,一年年冬雪夏雨她都习惯了,她拉过他的手,说“好了别气了,回家吧。”
迟晋山看她低眉乖巧的模样又不忍发火,他似无奈般蹲下了身子,说“上来。”
苏梦撑伞趴在他背上,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绕过那些个泥泞不堪的大水坑,哪怕是体格健壮的他也有些气喘吁吁。
进了屋,苏梦端盆洗着刚脱下的脏衣服。
大门外“咚咚咚”传来敲门声,苏梦挂好湿衣推着只剩内裤的迟晋山进了里屋。
原来是村主任沈丛林,苏梦喊了声沈叔叔便热情的往屋里请人。沈丛林站在门外摆手笑呵呵说了来由,依旧是集资修路的事,村委会宣传几天村民反应都不热情,没办法只能辛苦村里的干部们上家里做动员。
沈正的爸爸便是沈丛林,沈丛林意思是她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他出这个钱,省着村民问她出差错。
苏梦让他等等,跑回屋从铁皮盒数了一千五百块塞给了他,她不能欠这个人情。
迟晋山在屋内听后,拿出钱夹给自己留了100块,剩下的几千块全放进了铁皮盒,他想了下偷偷把盒子盖好放回了原位。
苏梦回屋见盒子放好也没在看,两人吃过晚饭,苏梦雷打不动的坐在书桌前做练习题,迟晋山靠在床上看报纸,不时瞄上几眼她起落地胸脯。
过了九点钟,他挨着她坐下,见她没反应便勾起了她一撮发缠在指尖慢慢地绕来绕去,不时还凑到鼻尖细闻。苏梦没坚持几秒,扭过脸儿说“还要学习呢。”
迟晋山轻轻拉扯着她的发丝,他高挺的鼻子顶在她的脖间,落在她耳儿的话七分缠绵三分凉意,“小乖,这页都看半个点了。”
苏梦心虚的低头不作声,这几天有他在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晚间换睡裙时不知为何故意没带胸罩,坐在桌前时不时撩发也是想令他眼神一直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