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十五岁及笈后再见,他未料昔时怜惜疼爱当作妹妹般的人已悄然长大成人,亭亭玉立,袅袅娜娜。看到他亦不复往昔的理所当然,而羞涩侧首,梨涡浅浅,蛾眉曼睩,秋波微转,如一朵出水芙蓉,印在了他的心上。他顿知自己的沦陷,由此领悟到了曾读过的无数诗词中那古今歌颂的柔软情感。
不久,父皇薨然辞世,而他践祚帝位。彼时,他羽翼未丰根基未稳,对权臣结党营私把握朝政痛恨入骨、又一时无以奈何。而其中以单雄最为嘴脸丑恶,一时指鹿为马、只手遮天。他既已然亲政,而后位尚空悬,朝中各个派系世家贵族权臣将相纷纷机关算尽,推举各自门下适龄女子入宫,全因后宫与皇后事关体大,毕竟太子与国运一脉相连。
说到娶妻结发,他脑中闪过玉儿那常常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而晖弟,他未料到竟也是对玉儿青眼有加。他才想起弟弟幼年时对玉儿的调皮,全是不懂事时喜欢一个人不知所措而故意捉弄,以引起她的关注。
他恍悟了当年单雄早早送女儿入宫的深谋远虑。他咬牙切齿,深恶痛绝,誓不让这只老狐狸计谋得逞。然而终是不舍将玉儿拱手让人送给弟弟,到底是放纵了自己的私心把她留在了宫中。
其后,他打压权臣,扶植弱小,令其鹬蚌相争,左右牵制,把握人心,而后图治。如今登基近十载,天下朝堂已全然握在掌中,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奴才这便上前向太后通报?”,身后的太监轻轻发声试探,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摆摆手,阻止了他,“朕午后再来吧”。
如果、是说如果、他如此迫切的祈望,这也本可以是他的女儿、和他的妻陪他的母后乐享天伦。他远远看着那幕,未加打扰便走远。
回到承乾殿,他稍作小憩。朦胧中,他看到身着薄纱玉体半裸的玉儿跨进了殿门。
那是他曾无数次细细回味的画面,如千百次那样,她走近他,羞涩却大胆的褪去寝衣,露出的一副柔腻身子白璧无瑕,只除过上臂绽放着的一朵小巧艳丽的莲花,他顿感自己的热血沸腾。这次,他未推开她,也未因胯下叁寸的站立肿胀疼痛而格外恼羞暴怒,他伸手搂住了她,而她羞涩浅笑,承接着回应着他的热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是一滴晶莹的泪,从睡梦中他的眼角无痕滑下,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