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拧了眉头甩开他的手,「这些是你在办公室里放过的东西,我想你要住上两三天,还是用自己习惯的东西比较自在。」她没说出口的,是在她知道万祎这人有多麻烦──他用不惯的东西就宁愿不用,这样一来,他出院的那天应该会变成不修边幅的胡渣大叔吧。
万祎瞇起闇黑的眸子,「我问的是,妳何必为我做这么多?」他高大伟岸的身材挡住了外头进来的光线,尽管他在气势上减弱许多,晓风还是感到一丝压迫感。
晓风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手边的动作,「我想还小叔人情。」
不是个讨喜的答案,万祎心里掠过一丝不快。「还什么?不需要。」他霸道地拉起晓风的手,不让她整理下去。
「那小叔可以告诉我,那天刘嬛打了我,你为什么来救我?又为什么,抽掉对刘嬛的赞助?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要拆我的祖厝,实际上却是力排众议地压下这个案子,万祎先生,我是不会为你所用去害任何人的!你知道了之后,还会为了我做这么多事吗?」她用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字一句地问着万祎,两人之间对峙的火花迸裂,谁也不想退让。
万祎看着她眼中的倔强,忍俊不住地笑了,「既然要还,就选最能取悦我的那种──」他大手一环将晓风揽住,整个人压在墙上,一手从她的腰间的衣服内里探上,抚摸着那布料底下的白嫩肌肤。
晓风倒抽了一口气,随即轻捶了一下万祎的腹部。
「啊嘶──」万祎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弯着腰摀着接着引流管处的伤口,恶狠狠地瞪着晓风。
「小叔请自重。」她绕过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的万祎,把那些生活用品摆进了浴室。
万祎对于这样的状况束手无策,既使他想使力,来自腹部的酸软疼痛只让他有苦说不出。他忿忿不平地回到病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无奈地看着天花板。他思索着晓风为什么一夕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想着想着,晓风一边忙进忙出。
她拿了一条沾湿了的热毛巾,坐在万祎身边,一手拨开了他的浏海,擦拭着他俊美如雕塑品的脸庞。
万祎斜眼盯着心不在焉的晓风看,忍不住将内心的猜测说出口:「妳问哥了?黄佑琛的事。」
晓风僵在空中的手证实了他的猜想,但她没有响应,继续默默地擦着万祎的脸、脖子。晓风看着万祎的喉结滑动、听见他用冷峻的声音说:「就算他没据实以告,妳大概也得到答案了吧。」
晓风的余光瞥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只闪着玫瑰金色的戒指,「谢谢小叔的关心。」
万祎没有制止晓风擦拭自己的动作,接着说:「我请人打探了消息,黄佑琛跟刘嬛已经离开台湾、回到美国重新开始。不管哥对他做了什么,都不关妳的事。」他这番话像是要晓风不要自责,她明白,听完后却有一股火气在心头窜,「不要再说了,黄佑琛有什么下场我都无所谓!小叔请不要自以为是地关心我!」
看着她激动地连手都不住颤抖,万祎有些疑惑,为什么万嘉翔和她谈过之后她就变得这么敏感多刺?
万祎那略为粗糙的手抚上了她的左脸,她抬起头,氤了一层水雾的瞳仁对着万祎目光放柔的双眸,只见万祎无比认真地说:「我对妳做的事、说的话,会扰乱妳的心吗?」
她粉色的嘴唇动了动,呼吸变得急促,原本想用一贯无礼的态度响应万祎,此刻却因为他温柔的语气、困惑的双眼而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