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湮赶紧起身行礼迎接。
李璟看见她,便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急切地问道:“玉湮,你今日到崇心殿来找我,可是有急事?”
“皇上,臣妾兄长可是快回来了?”齐玉湮抬头望着他。
李璟愣了一下,问道:“你刚才听见了?”
齐玉湮低下头,咬唇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偷听。只是皇上与文太尉声音皆高,臣妾听到兄长之名,便,便忍不住听了一下。若是皇上要怪罪,臣妾也认了。”
李璟听她这么说,伸出手,捋了捋她的头发,微笑道:“傻瓜,听便听了吧,有甚关系?我要是怕你偷听,便不会让你在这后边等我了。”
“嗯。”她含笑望着他。
“这兄长这回立了大功,我定会好好封赏他的。”他又道。
“谢皇上。”她抬头,一脸地灿然的笑容。
“对了,你来找我有事?”他又问。
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敛住笑,一脸正色地说道:“对了,皇上,臣妾想求你帮一个忙。”
他一怔,问道:“什么忙?”
齐玉湮犹豫了片刻,说道:“刚刚皇上是不是叫了史院政去给暄儿看病?”
他一听齐玉湮过来是为这事,以为她担心儿子,忙紧张地说道:“玉湮,你别担心,暄儿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哭闹,食欲不振而已,史院政定会有法子治好他的。”顿了顿,他又说道,“玉湮,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一会儿便带你去坤阳宫看看他。”
齐玉湮一听,扑通便跪在了李璟面前,磕头哭泣道:“臣妾瞒着皇上自作主张,还请皇上恕罪!”
见齐玉湮如此,李璟一愣,忙将她扶了起来,惊讶道:“玉湮,你这是作甚?”
齐玉湮抬起头来,已是满脸的泪水,哀求道:“请皇上助臣妾夺回暄儿。”
闻言,李璟一呆,然后一脸戚然地摇了摇头,黯然道:“玉湮,对不起,太后发了话,我无法替你要回暄儿。”
齐玉湮说道:“臣妾不要皇上去违抗太后的意思替臣妾要回暄儿,只求皇上帮臣妾一个忙,皇后娘娘定然会将暄儿主动送还给臣妾的?”
听了齐玉湮的话,李璟讶然道:“玉湮,你有些什么打算?”
齐玉湮咬了咬唇,说道:“皇上,暄儿这些日子身体不适,皆是臣妾让王太医给他做了手脚,给他下了药。如今皇上派了史院政去,臣妾怕史院政会揭穿王太医给暄儿下药之事,那臣妾以前所做的一切,便是白费了。”
“王未给暄儿下药?为何?”李璟更是惊讶,“不会伤着暄儿吧?”
“当然不会!”齐玉湮赶紧说道,“臣妾怎么可能害暄儿?他只是暂时不适,很快便会好。”
“这么说,王未是你的人?”李璟瞅着齐玉湮。
齐玉湮拭了拭腮边的泪水,说道:“王太医与竹韵是青梅竹马,两人互有情意。看在竹韵的面上,他才愿意帮臣妾的。”
李璟闻言转过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竹韵,只见她的脸涨得通红。然后他又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玉湮一眼,说道:“原来如此啊。”
“皇上,臣妾求皇上跟史院政说一声,让他别戳穿王太医才是。”齐玉湮说道。
李璟顿了顿,说道:“那好,我这便派人去传史院政……糟了,我已经叫他去了坤阳宫,也不知道追得回来不?”说完他赶紧转身吩咐常海,“赶快派人去将史院政追回来!”
常海忙回话道:“回皇上,史院政正在殿外候着呢。”
李璟一呆:“什么?他在外边?”
齐玉湮赶紧请罪道:“是臣妾自作主张,让朱源叫史院政先来崇心殿见皇上的。”
李璟点了点头,又对着常海说道:“那便传史院政进来吧。”
听李璟这么一说,齐玉湮便知道他是应了自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史院政便走了进来,对着李璟与齐玉湮行礼道:“臣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李璟抬了抬手,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史院政直起身来,“不知皇上叫臣过来,可有吩咐?”
“史院政,朕不是让你去坤阳宫给暄儿看病吗?你去暄儿看了病头,对皇后说暄儿的情况时,要与王太医所诊的一致。”李璟说道。
闻言,史院政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李璟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皇子暄并不无适?让臣去欺骗皇后?”
李璟点了点头,说道:“朕如此做,自有朕的道理,你只管按朕吩咐地做便是。”顿了顿,李璟又说道,“王太医也是朕派去的人。”
史院政听李璟这么一说,自然不敢违抗皇命,只得应道:“臣遵旨。”
“那你快过去吧!”李璟挥了挥手。
“是。”史院政行了一礼,便却步退下。
待史院政一走,齐玉湮赶紧走上前去,双目微红,含泪行礼道:“玉湮多谢皇上。”
李璟垂眼看着齐玉湮,将她扶了起来,叹声道:“暄儿的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做,我都随你的意。”
李璟此言一出,泪水瞬间便从齐玉湮的眼中溢了出来:“谢皇上愿意如此帮臣妾。”
看着齐玉湮梨花带雨的模样,李璟心里一阵心疼,将她轻轻一搂,口中轻叹一声,然后说道:“玉湮,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齐玉湮心里一阵感动,倒在他怀里,轻声唤道:“皇上……”
李璟紧紧拥着她,“什么都别说了,我心里什么都懂。”
闻言,在他怀里的齐玉湮,早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