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1 / 2)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木场警官。”

我坐在警察局里,对着木场警官那张国字脸感到分外的怀念。

“我们只是两叁天没见,用不着说的这么夸张吧。”木场警官不明所以地说道。

“不,木场警官是不会懂得。”我摇了摇头。

“嘛算了,”木场说着,拿出一张纸开始做笔录,“你联系我,是说发现了关于秘法师新的线索?”

“在此之前,”我说道,“我需要木场警官开诚布公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木场修太郎问道。

“荻田华章的尸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问道。

木场警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你发现了啊。”

他不无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他垂着头,以一副忏罪的姿态跟我说道。

一开始就没有找到?怎么可能?

我先是一惊,随后又想起来。

出了那件事之后,我们只是根据房屋倒塌的程度以及传出来的尸臭味便主观的认定【底下有尸体】这一点。

然而事实上真正的荻田华章的尸体,就算是荻田脩子小姐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就连刀都是直接把刀本身送过来的。

“就连刀也是假的?”我问道。

“不,那把刀确实是真的。”木场纠正道,“等等,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见过....?”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我想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脩子小姐大概有危险了。”我皱眉道。

“我马上叫人去找荻田脩子。”木场站起来,“也不知道京极堂那家伙在干嘛,这么多天了也不见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他一边抱怨,一边手上迅速收拾着东西。

“不。”我做下了决定,“先去找京极堂。”

“嗯?”木场警官以一种相当滑稽的姿势停下了动作,愕然地看着我。

“先去找京极堂。”我说道,“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事情还要从那天回去之后说起。

虽然脱离现实的少女可以不染尘埃,然而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是以我刚回到父亲的别墅,便被管家发现了。

好巧不巧的是,父亲正好也在别墅中,看到了我的样子,免不了呵斥几句,询问原因。

我只好半真半假的编了个故事,比如在回家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之类,对现状的迷惑倒是很好的帮助了我的演技,父亲听下来并没有怀疑,只是惯例性的说了我几句之后便将此事揭过。

我想这其中应该还有木场警官的原因,在接受了我这个见义勇为的热血年轻人的设定后,似乎别的都变得清晰起来,似乎我不用再去费力的证明或者演出什么,便已有人自发的安排好了整套说辞。

我一边觉得这样实在便利,一边又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什么都能以这种方式蒙混过关,久而久之,我恐怕也会被湮灭在这个形象,或者标签之中了吧。

管家在我的身上发现了还渗着血的伤口,这件事情便严重了起来。

所以这便导致了几天后,包扎好伤口的我不得不来到警察局,跟木场警官说明情况。

“你确定他能知道情况?”木场狐疑地看着我。“对了,另外一个小子呢?”

“他不见了。”我心不在焉地说道,“或许现在就在京极堂那里也说不定。”

就在我回到别墅的那一天,太宰治也不见了。我找不到他的手枪,想必他应该是独自去追查线索了吧。

事情正在变的越来越复杂。

自从我与少女签订了契约,并遇到了太宰治之后,便有什么东西在将我们所有人都串联起来,推向一个又一个的深渊。

我感到恐惧,却又觉得隐隐有一丝兴奋。

看啊,我知道我危险了,我承担着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危机,而且这只有我知道全部,无人能分享我的喜悦,无人能感受我的孤独,我的痛苦,我的疯狂....除了她。

是的,除了她。

哪怕她便是一切的起因,一切的导火索,将我卷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我不但毫无怨恨,甚至一如既往的爱恋着她。

这是无可救药吗?应该是吧。

只是我亦不想做出改变,毕竟若是在有她的世界和没她的世界中二选一,我想我根本不需要思考亦能做出判断。

“好吧。”木场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做,走吧。”

于是我们一番折腾之下,来到了眩晕坡。

“你的伤没事吧?”木场警官问我。

“还好。”我点了点头。

“是吗。”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听闻议员家的孩子体弱多病,连学校都常常请假,可我看你好像还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