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生孩子(2 / 2)

梵妮把厨房的事交给其中一人看着,自己忙跑上楼。郗良无力呜咽着,约翰正在检查她的情况,安格斯捂住郗良的眼睛,看见梵妮便把她叫过来,让她站在床头边。

“良,梵妮来了。”

说着微微倾开手掌,让泪眼婆娑的郗良看见梵妮。梵妮是个女人,她在场,多少能缓解郗良的情绪。

梵妮配合地朝她笑,“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开了两指。”约翰慢条斯理脱掉手套,“他们来了吗?”

梵妮应道:“来了。”

约翰转身走出去,楼下等着的众人一看见他便迎上来,“医生,她生了吗?”

“哪有这么快?”

还得等,众人都挺紧张的,事关他们的钱包。

早在四月末,比尔开盘赌性别,人人都下注,六成赌男孩,四成赌女孩。到了五月下旬,比尔又紧急开一个盘,赌发色金黑。一群人都有种投票的感觉,仿佛哪个色的票数多,孩子就是那个色的毛,于是都一致赌金色,哪怕比尔提高黑色赔率,众人也都义气十足地赌金色。

只有一人赌了黑色,是波顿。

这时,闲着没事的血包们都在诚心诚意地向上帝祈祷——

“保佑是个金发小男孩!”

“上帝保佑,一定要是个金发小女孩啊!”

两个盘开下来,金发小男孩呼声最高,其次是金发小女孩。唯一赌黑发的波顿在另一个盘赌的是女孩,因此黑发小女孩排第叁。

约翰在手术车上提了两个大黑箱子下来,交代波顿、比尔和杰克到楼上的房间外面候着,一出什么事好立刻帮忙。

坐在房间外,他们能听见房里传出来的哭声,女孩的声音已经崩溃,“好疼啊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

其他人闻声轻手轻脚走上楼梯,除了自己出生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离女人生孩子这么近。

“怎么会哭成这样……”

“没有办法让她不要那么疼吗?”

杰克道:“我看医生有准备麻醉药的,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卧房里,郗良哭着喊着,嗓音都哑了。约翰用各种仪器检查完她的身体和胎儿的状况,最后又戴上橡胶手套,检查宫缩的情况,已经开叁指了。

“安格斯,让她侧身。”

约翰打开另一个黑箱子,里面是他准备的用于椎管内阻滞的麻醉设备。梵妮在一旁战兢兢看着他操作,这种减轻分娩疼痛的方式她只见过一次,寻常医生根本不敢考虑,麻醉的技术难度太大了,要在腰椎间隙进行穿刺。她根本没想到哈特利医生敢这么干。

在安魂会,约翰·哈特利是公认的废物,从小不学无术,一心玩乐。

在别的方面,梵妮不想质疑约翰,因为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狗狗大病一场是约翰帮她治好的,后来狗狗安详老去。她知道约翰有两下子,但这种别的医生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东西,她由衷害怕约翰会误了床上的美人一辈子。

她兀自揪着心时,床上的美人已渐渐安静下来。

约翰温柔地问:“孩子,还疼吗?”

郗良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和安格斯,神情恍惚,“我是不是要死了……”

约翰轻轻笑着将她的话还给她,“你好得很,死不了。”

他将控制麻药剂量的镇痛汞塞在郗良手里,“感觉痛就捏一下,知道吗?”

郗良乖乖点头,茫然无措,仍未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梵妮忍不住赞叹道:“医生,你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约翰收起不需要的仪器。

“我看过那么多分娩的,就看过一回打这种针。别人都说很难的,要很厉害的医生才会打,可是厉害的医生没几个。”

约翰轻笑,漫不经心道:“梵妮,你要知道,这一针很难打,是因为躺在床上痛得生不如死的是女人,如果是男人,这一针肯定连七岁小儿都会打,厉害的医生遍地都是。”

梵妮恍然,约翰潦草收拾好东西放在一旁,道:“你和安格斯在这里陪她,有什么事再叫我。”

说完,他走出卧房。

梵妮觉得约翰说得甚有道理,就像她的母亲也教育她,女人生来注定要忍受痛苦。男人不会在乎女人的痛苦,恰恰他们是掌权者,科学家、医生、政客、教育家等等,他们认为女人只该待在家里生儿育女,他们认为女人承受痛苦理所当然,他们不觉得女人的痛苦值得大费周章研究和缓解,偏偏有些愚蠢的女人也痛得甘之如饴。

事实上,有些痛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她缓缓走到床边去看郗良,她毫不怀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郗良碰到了约翰·哈特利,一个温柔的好人,一个杰出的医生。

安格斯用手帕帮痛得大汗淋漓的郗良擦拭,她的短发都湿透了。

他轻声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想听音乐……”

梵妮领了任务,打开房门交代给门外的波顿。

不一会儿,楼下的留声机被搬到廊道里来,优美的旋律透过门缝清晰飘进卧房中。

这是郗良在庄园里让约翰带出来的爱好,安格斯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这些音乐,但郗良每次听都是呆呆的,安静乖巧,就像动人心弦的曲子,无声在人心中扎根。

找了半天无痛分娩的资料,具体咋来的没找到,只说在国外有100年历史了,不过国内还没普及的样子,似乎是因为麻醉师稀少。总之,安格斯富可敌国,约翰是全能医生,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郗良在1948年就用上无痛分娩一点也不过分叭!

最近真的又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啊!我手都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