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白窗,白桌椅加白床单。这个房间的一切几乎都是白色的。
主人离开的时间太久,屋子里各处都积了灰。一双修长的手拿着抹布把有尘土的地方都细细擦掉,又把床单扯下换成新的。
他所在的房子内里装修豪华,外观看上去却显得很一般,朝着窗子外面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
窗户旁边的墙角下放着一个被塑料布精心包裹好的东西,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他拿起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放着画具和白纸,一点灰都没落上。
他怀念之前在美国的日子,颜料就算有时候会弄的身上都是,也比溅上一身血好。
“你还留着这些东西干吗?”
说话的那人站在门廊下,阴影斜斜的挡住了上半边脸,只有下半边脸上能看到似乎挂着一抹笑。
“你怎么来了?”
程森看到来人明显吃了一惊,清秀的脸上眉心蹙起来,手里画笔没放下直接到了那人身边。
他是不该出现在这的,就算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人不在乎他的态度,从他手里拿过画笔,一贯的笑容带上点讥诮。
程森应该很珍惜自己的画具,笔不是新的,却被洗的干干净净,让人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清隽的男生在阳光下用它作画,用完后又细心的在池子里浣洗的画面。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蒙了心神。”
那人说罢一松手,“啪”的一声,画笔被随意丢弃到了地上。地还没擦,笔头的刷毛上立刻沾上尘土,程森脸色微变,立刻弯腰捡起,木质的笔杆被磕了一个凹坑,好巧不巧,凹进去的位置正好是上面印着“森”字的位置。
一股火冲到他的头顶,他一手握着笔杆,一手拽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愤怒让他向来温和平静的脸上有些狰狞,恶狠狠的盯着那人看。
“这是妈给我的,你凭什么摔!?”
“哈哈...”那人抬头笑了,几声之后骤然停住,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喉结动了动,然后突然抓住他抓自己的手,绕过他的身体把人转了半圈,又把胳膊折到他的身后。
整个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程森没有反应就被他反转了局势把手臂按在了背上。
被撞掉的画纸散落了一地,有的还被踩上脚印。
“那东西有用吗?嗯?少给我想那些了!”
那人终于不再笑,说着话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把程森的胳膊拽的几乎没有知觉。
“你也不要提妈,我看你都快忘了是谁害死她的。”
那人猛的放开手,把程森重重的扔在地上。
“呃...”
胳膊被拉伤,程森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转过头看着那人。
“你根本不是为了她,你只是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