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去找我?”
她听闻,流眄着周围的景致。
“也好,反正这些也都快没了。”
男人挑起眉头看她,眼里都是疑惑。他觉得这镇上的一切都好,怎么就能没了呢。
齐若娴看着远方,而后羽扇般的浓睫垂下。
“这里没有商业开发的价值,马上就要被拆掉盖新的东西了。”
“全世界都弄成一样的房子,穿一样的衣服,人们永远奔波,连家里窗户外面的景色大概都记不得。”
雨丝下的密了些,陆竞这次没带伞,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露出前胸和腹背的精壮肌肉,然后把衣服披在她头上。
她拉过陆竞的手,带着他走过青石桥。
“这座桥的这一边,是我小时候和几个小伙伴碰头的地方。我们每天吃完晚饭之后都会跑出来玩,满巷子跑,家里人叫都叫不回来。”
往前走,就是阿姨家的大门口。
“还有这房子,堂前是小巷,屋后是河道,这几个台阶都是我外公和他兄弟亲手抬过来的。”
陆竞低头看,那台阶每一条都能看出来是由整石打磨。边角不似机器切割的板正,手工痕迹很明显。几十年的踩踏和风雨侵蚀,石面都被抛了光。
现如今确实是难得了。
两人跨进大门,右手边的二楼就是她的闺房。
“周末不用上课的时候,和阿哲玩的晚了她就会直接在我家睡下。床铺不大,我们俩睡觉又都不老实,蚊帐只要踢开了一个角,第二天就是一身的红包。”
这句话刚落,陆竞一直微弧的嘴角平了下来,眉毛边皱边挑,两条剑眉好像一个“八”。
“阿哲是谁?”
沉浸在回忆里的姑娘听他这么问倏地回过神来。
“噗”
两秒钟后她手背掩住口鼻,朝他抛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要不是她,你能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陆竞突然想起当初在泰国街头和她一起嬉闹的女孩子。
口风瞬间逆转。
“就是觉得她名字挺好听的。”
齐若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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