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
池藻藻往纸杯里添了点水,虽然是挑挑捡捡地说,但还是感觉讲了好多。
渴。
她用力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白大褂——陈医生。
明明已经交流完了,却还在继续翻看她之前的病例,不让她走。
好像借着那几页纸就能把她研究透彻。
天真。
“池同学。”白大褂最后看了一眼池藻藻的心理评估量表,开口,“综合你目前的情况,我建议你最好是退学,接受治疗。”
“还有和你男朋友分开。”
无聊。
“理由。”池藻藻没有生气,继续喝着水,眼神却已经往笔筒飘去。
没有裁纸刀。
“你会杀了他。”
有趣。
“哦。”
继续漫不经心地答复着,目光又落在白大褂脖子上斜斜的肌肉处。
用钢笔?
“池同学,我觉得你应该重视自己的疾病”池藻藻的不配合让白大褂有些生气,“童年阴影让你有反社会倾向。你自己其实也清楚一旦受到刺激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学校从哪儿请的你,午夜情感专栏吗?”
又看了眼白大褂脖子上因激动而贲张的血管,动脉血可以喷到天花板上。
像喷泉。
想陈醉了。
“翁嗡嗡——”
陈醉瞥了眼手机,是黄三儿。面色阴沉,也不理会任课老师的脸色,径直走出教室,
“说”
“少爷,您昨天让送过来的人,我们查清楚了。还真有案底。强奸了一个姑娘,蹲过几年。出来以后学聪明了,又去骚扰人家,没留下什么证据,硬生生把那人给逼疯了。现在到处露鸡儿,警察也只能用影响治安关几天。”
陈醉听着,目光瞥见操场下一个穿着白色百褶裙的姑娘,正慢吞吞移动着。
他家小宝贝。
“听您吩咐,还留着口气。您看是剁了还是怎么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太炙热,迟藻藻似有所感,望过来,朝他甜甜地嘟着嘴,远远的亲了下。
心都化了。
“少爷?”
陈醉看着那抹白色渐渐消失,收回目光,眼下一片冰凉,
“送进去。这么喜欢露,就找个人给他上下都松松,让他漏成筛子。”
记起来她现在是去接受心理辅导了。看了眼时间,还早,晚点再去接她。
医务室气氛一度凝滞。
池藻藻百无聊赖地又看了眼那个医生的胸牌——陈柏。
陈柏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想让池藻藻吃些苦头,“我会在你综合评估里写清楚这件事情……”
原本散漫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池藻藻幽幽地看着陈柏小人得志的幼稚样子,逼她就范?
呵,到底是哪个广播频道的。
嘲讽地勾起唇角,扯开t恤,露出雪白的香肩,带着哭腔,
“陈医生,你想做什么!”
眼眶红红的,捂着胸口,像受了委屈的幼兽。
陈柏的表情一下子裂开,不复刚才的得意。紧张的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
教你做人。
池藻藻又抓了抓头发,带着令人误会的凌乱,笑的一脸无辜,“只是想让老师不要乱写而已。”
学校的请来的心理辅导,既没有录像也没有录音。
刚刚好。
白大褂看着池藻藻那副假装柔弱的样子,咬了咬牙,“好。”
他没证据,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他不占优势。
“你不也一样受了刺激就控制不住自己。”
她真的没做什么,这个人却上杆子找气受,有点奇怪。
池藻藻目的达到,也懒得停留,提起步子往门外走。
“你迟早会害死他!”
胡说八道。
“我也会杀了我自己。”
池藻藻平静地回了一句,就像只是回复了一句吃过了那般简单。继续走着。
谁都不能伤他,即使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