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藻藻不在的第四天。陈醉是真的有点忙。
法国。夜十一点。她应该还没醒。
电脑发出微弱的荧光,动态壁纸上一片海藻在黑黢黢的海底摇晃着。
陈醉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下因为长期端着酒杯而有些僵硬的手。
他遇到麻烦了。
法国的问题他已经加班加点地解决了,本来计划明天回国。没料到秘书无意间递过来的财报,牵扯出来一个人。
一个他始料未及的人。
有点烦。
陈醉原本以为所谓豪门名流风平浪静下的血腥倾轧,自己不会遇到的。
是他天真了。
谁让他一出生就在“罗马”。
什么都有,也应该什么都没有。一切丑陋也都是应该的。
他的内心是罩着海市蜃楼的焦土,散发着恶臭的烟,迷乱了世人的眼。
“嗡——”
手机响了。陈醉皱了皱眉,她失眠了?
“藻藻,想我了?”
声音嘶哑又沉闷。陈醉喝下杯中最后的一点龙舌兰,想润润嗓子,不然她又要多想。
“陈醉哥哥。”
像阵风,吹散了他心底的雾霭。
“楼上的婶婶呛死了,我给她做了心肺复苏,但是好像惹祸了。”
她的哽咽,让陈醉心里的海市蜃楼都碎成一片。
“把电话给陈二。”
池藻藻将手机递给陈二,手指竖在唇上做嘘声状:
别乱说话。
陈二会意,接过手机,转身去了隔壁,他不想让池藻藻听到。
“少爷。”
“很麻烦?”陈醉声音有点冷。
“没有。”陈二吸了口气准备把这件事的疑点说出来。
他是刀尖舔血过日子的人,对于凶杀场面格外敏感。
跪趴在钟芳身上为她做心肺复苏的池藻藻,有问题。
钟芳肋骨根根折断,全数扎进肺里。
池藻藻那么谨慎的人在第一根了肋骨折端的时候就应该停下,可是她没有!
这不正常!
“就是警方介入了。”陈二故意停顿了一下,带着模棱两可的味道。
警方介入也可用于谋杀。
他小小地撒了谎,警察确实来了,但是好像跟池藻藻很熟,过来以后都不怎么勘探现场,反而跑去安慰池藻藻,然后在她哭得通红眼睛下,走了个过场,就结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