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阿醉只会疼人,却不会爱人。”
疼。
仿佛一根钢针扎进了池藻藻的脑袋。
连呼吸都疼的窒住了。
池藻藻深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飞镖,红唇轻启,缓缓吐出,
“你要,跟我抢?”
女人看着神情骤变的池藻藻,皱眉,她也是在龙蛇混杂的场子里混惯了的。一个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要攀附像陈醉那样的人,而在其中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眼前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好像要——
杀她。
不过——池藻藻发脾气才好,骂她都不够,动手才好,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闹到陈醉面前,扫了他的面子。
“那也要你护得住才行。”
池藻藻歪着头,看着女人。她不爱说话,也从来就不是什么舌璨莲花的主,她很羡慕小说里那些三言两语就把情敌气的一佛升天的女主角。
不过,她一向是个行动派。
“那我们打个赌。”池藻藻看着女人,“陈醉就是赌注。”
女人没想到池藻藻会说这种话。她只觉得池藻藻被爱情冲昏了头看不清楚形势,不管陈醉现在对她多有新鲜感,多宠爱她,他的骄傲都不会允许池藻藻将自己视作一个奖品。
所以无论输赢,池藻藻只会有一个下场——被甩掉。
稳赚不赔。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痛哭流涕被甩的样子。
一定很惹人怜爱。
“就用飞镖。”池藻藻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我们两个头上顶着苹果,轮流做靶,谁正中苹果谁就赢。”
“你先,还是我先?”
女人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赌局。活靶子她就做过好几回。她快速扫了一眼池藻藻的手腕,纤细无比,仿佛一折就断,更不要说发力投掷。
况且镖头都是塑料的。伤不到人。
只是,为什么要顶个苹果?
算了只要让陈醉知道他被当了赌注就好了。
“那我先让让你。”
女人拿着苹果,大大方方站到镖靶下。余光瞥见她的小姐妹穿过人群去陈醉那里通风报信。
一切犹如探囊取物。
池藻藻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冰冷的不锈钢带着纷繁的水波纹,就像是眼泪滴落在上面,有一种破碎的狰狞。
指尖在刀刃上滑过,好锋利。不愧是大马士革锻造的。
她又抬头看了眼女人,看着她嘴角势在必得的笑意在那抹银光的反射下渐渐下垂,然后绷直成一条直线,再然后哆嗦成一条波纹。
叮叮当当。
蓝宝石的耳坠晃动的更加璀璨了。
哈。
她害怕了。
“啊——”
有女人在尖叫。
“叮——”
沉重的蓝宝石的耳坠借着刀刃破开的肉缝,径直砸落在地。
终于消停了。
“滴答,滴答”
红色的血珠终于连成一条线,像南方屋檐的雨水,细细地倾注下来。
女人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耳坠,然后又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耳朵,好像还在,又好像不在了。
回过神,尖叫着——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像一头被割喉放血的猪。
“池藻藻!”
陈醉的声音带着怒火,像是惊蛰的雷,连暗地里的蛇都惊醒了。他快步走过来,拉起池藻藻的手,反复查看有没有伤口。
他整个胸腔起伏着。脑子里关于心理医生说她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的话像复读机一样环绕着他。
她失控了!
他站在外围,看着她手里的刀笔直而又快速地划出一道银线,割开那个女人的耳朵。
他看着周围那群人的目光由最初的恐惧变成憎恶,一点一点围拢她。就好像要吃掉她。
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池藻藻要怎么办?她会多伤心,多绝望。
她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她要和这个世界决裂吗?
池藻藻越过陈醉低伏的肩,望向一脸兴奋的魏时,又望向向她举杯的蒋淮。
微微一笑。
不知道她的表现他们满不满意。
池藻藻抽回手,看着陈醉,其实她有点怕。
陈醉一直都在教她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
而她刚才的行为一定算不上友好。
“魏子,处理一下。”
他觉得有必要再给池藻藻上堂课了。
魏时看着陈醉牵着池藻藻出去,只觉得越来越兴奋,手肘捅了捅蒋淮,
“哥,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其实小池一开始是想摘了那个女人的眼睛吧。”
她的刀尖在最后投掷出的那一刻偏了方向。
“操,陈醉是从哪儿找的这个小变态!那眼神……”
蒋淮没出声。
他有点想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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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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