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陈太后最近的新宠。宫人在旁边伺候着,手里捧着鸟食。
陈太后看着鸟说,寿安宫那边最近两天怎么没动静?
“这可不是李氏的作风。”陈太后心有疑惑,无病的家人已经被武清侯府的人带走,她该有所行动的才是。
她可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
“那奴婢去寿安宫打听打听?”宫人问。
“你不要去。”陈太后说,“现在的慈宁宫可承受不起陛下的怒火,不要轻易涉雷池。”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寄希望与李氏沉不住气先犯错,她才能显出好来。
“找个人去请瑞安公主进宫请安,就说她母妃想她了。”陈太后说,寿安宫什么情况就看瑞安的了。
瑞安想进宫来给两宫太后陛下皇后请安,王容与看着折子只略一思索,便还是让她进来了。
瑞安先到启祥宫,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面上一派祥和天真,她还带了一盆花进来,“娘娘喜欢花草,府上新得一个花匠培育的茶花,一株茶花上既有粉红,朱红,还要粉白,瞧着可爱又稀奇,便带进宫来送给娘娘。那匠人说是还能种出一株上有更多颜色的茶花,我也不知道真假,等到明年成了,再带进宫来奉给娘娘。”
“我也不懂,瞎种呗。”王容与笑说,“这么好的宝贝可不能只是我这里有。”
“母后和母妃那我也准备了。”瑞安笑说,“这可不敢忘、”
“是特意培育茶花的人吗?”王容与问。
“说是祖上都是养茶花的,从前有自己的花场,后来没有了,就出来给人家当花匠,只是现在后宅院上喜欢茶花的人少了,他也辗转了好几家,才被我留下了。”瑞安说。
“那可真是一个人才,要好好珍惜才是。”王容与笑说。
瑞安随后去了慈宁宫,最后去的寿安宫,瑞安进到寿安宫,本能的觉得不对,不是从前她来时的那股精气神,但是宫人淡定的领她进去,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太后娘娘最近有些身体不适,卧床养病呢。”宫人说。
瑞安进到内室,“母妃。”等到看清床上人影,大惊失色,疾步走到床前,“母妃,你怎么了?”
“女儿只是几天没进宫见母妃,母妃怎么突然老成这样了?”瑞安语带泣音的说,眼泪成串的流下来。
“瑞安。”李太后抓着瑞安的手。
“母妃,你怎么了?请太医了吗?”瑞安回握着李太后的手,“陛下知道了吗?娘娘知道了吗?”
李太后只是摇头,泣不成声。
“母妃,你说话啊。”瑞安摇着头问。
“我今日之下场,全拜王容与所赐。”李太后闭眼说,“你不要管,日后也不要再进宫来,就当母妃死了。”
“怎么会?”瑞安摇头说。
“你走吧。”李太后说,“回去让你姐姐们不要进宫,写信去给璐王,说他不要上折子说要回京给我请安。”
“走吧。”
瑞安抱着满腹不解被赶出寿安宫,她拧着手中帕子,心里充满着疑惑,去到启祥宫就带出来了,王容与看她,“可是母妃怎么了?”
“母妃很不好。”瑞安看着王容与,“娘娘知道吗?”
“我昨日去见过她。”王容与说,“母妃卧床不愿见我,不过我问了太医母妃的脉案,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脉象平稳?”瑞安摇头,“母妃老了许多,她受了怎样的煎熬?她。”
“不用这样看着我。”王容与抿嘴一笑,把茶盏推给她,“母妃难道跟你说是我害她如此?”
瑞安掉转头不和她直视,“瑞安,你是聪明人。”
“我知道。”王容与说,“你便是此刻怀疑,等回到了府上也会想明白的。”
“这宫里除了陛下,没有人会让母妃至此。”王容与说,“就是我,也不能。”
“不会的。”瑞安不自知的掉着眼泪,也许她心里知道,但她不愿意相信,“皇兄不会这样对母妃,陛下不会的。”
“我没有理由这么对母后,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足够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会这样对母妃,就说明是母妃逼我至此。”王容与对瑞安说,“那么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对母妃的理由,也很清楚了不是吗?”
“那可是我们的亲母妃啊。”瑞安说。
“所以母亲做错了,也要无条件纵容吗?”王容与问。
“他怎么能为了女人去忤逆自己的母亲?老百姓都不会做的事,他是陛下,他是臣民表率,他怎么能做呢?”瑞安问。
“如果驸马的母亲要驸马此生不在近公主身,你会如何?”王容与问。
“母妃不会做这样的事。”瑞安摇头说。
“驸马的母亲要驸马此生不近公主的身,你是希望他跟母亲反抗,还是一言不合就听从母命,再不亲近公主。”王容与继续问。
“我是他的妻子,他母亲不问缘由让驸马不见我,这样的软蛋,不要也罢。”瑞安说。
“陛下也是如此。”王容与说,“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他的妻子,母妃整治我,便是整治陛下的面子。”
“偏偏我们不是简单的丈夫,妻子,婆婆的关系,你该知道,当太后开始整治陛下的面子,那是多么严重的情况。”王容与说。
“母妃也许会让你做些什么,也许不会。”王容与说,“我不会劝你做什么,一切都全凭你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