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哥眼神难得阴翳的看向二哥,吓得他神魂一哆嗦,手脚并用的摇头,训斥道:“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多好奇心!”怕他继续刨根问底,狠狠削了他脑袋一下。
行哥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遂用委屈的眼神怒瞪他:你当着我大哥的面不敢言语,却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他。
真当他有贼心没贼胆,任人欺负吗?
不要忘了!
这是他的家,想要捉弄睿二哥他们四人,根本不用费太多心神。
“二哥,你还是哪边凉快去哪边吧,我与你道不同,聊不一起去。”
刘嘉睿咳了咳,脸色潮红道:“翊哥,既然你仍记恨当年之事,二哥这里给你道个歉,可行?”双手抱拳,弯腰揖礼,诚然道:“不知吾弟可否原谅二哥年少顽皮?”抬头看向翊哥,眨眨眼。
翊哥揉揉发胀的眉头,深吸一口气:“二哥,从小到大你当真无一丝改变,还是如此无赖!”
翊哥当年是在京城出生,所谓三岁看到老,尚是稚儿的他便随其父聪慧伶俐,府中众人皆说他日后定也如其父一般行科举之路,中状元光耀门楣。
那时尚四岁的他整日跟在刘嘉睿屁股后玩耍,某一日跟着二哥去学堂,堂上夫子教其背诵古诗,当背到‘咏鹅’时,趁夫子阖目摇头晃脑时,翊哥悄悄问年仅七岁的二哥:“你可知鹅是吃什么长大的?”
刘嘉睿想了想,佯装聪慧,振振有词道:“小狗吃肉,兔子吃胡萝卜,公鸡吃稻谷,鹅莫不是也吃这三样?”
“二哥,你学识真厉害,懂得好多。”
刘嘉睿拍了拍胸脯,翻了个白眼,嗔怒道:“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四岁,且吃的饭食的盐也比你多,这般简单的道理还能不如你?”
翊哥歪着头,皱眉道:“二哥,为何我娘同我说咱们俩年岁上只差三岁,而你却说是四岁?”
“这个……那个……”刘嘉睿双手背过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确实差了三岁,但又不想在弟弟面前丢面子,不耐烦的挥手与他道:“翊哥很想知道鹅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吗?”
翊哥瞬间被二哥的话所吸引,忙不迭点头,崇拜的看向他。
刘嘉睿怎能不知鹅是喜吃嫩草,不过为了逗翊哥耍起了小心思,故作不知的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我知厨房那边养了鹅,不如我们去喂它们吃食。”
“二哥,你真聪明。”翊哥牵着二哥的手,随着他缓缓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刘嘉睿对管事妈妈道:“给我拿点生肉,胡萝卜,稻谷。”
小郎君吩咐,厨房众人怎敢不从,唯有管事妈妈问:“小少爷要这些食材可是有何用处?”
刘嘉睿撇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少爷用来作甚岂是你等可以问的?”这话他常听他爹训斥他娘,原意是:吾要去哪岂是你一妇道人家可以管的!
果然那位妈妈福了福身,低头恭敬道:“是老奴多嘴,还请少爷莫要怪罪。”
看吧!
与他娘一样,听后便不敢再吱声。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手拎三样食材递给刘嘉睿身后的小厮甲仁,只听刘嘉睿又问:“厨房里可有大鹅?”
管事妈妈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道:“回少爷的话,厨房里尚有三只大鹅,可是少爷晚膳想吃鹅肉?”
刘嘉睿对另一个小厮甲义道:“去将那三只大鹅拎走。”
就这样,刘嘉睿牵着翊哥,身后甲仁手拿三样食材,甲义两手拽大鹅,转眼间到了刘嘉睿的院子。
只听他指挥道:“甲义你先将大鹅放在院子中,甲仁你拿着食材过来。”又对翊哥道:“咱们逐一试试大鹅到底吃什么,如何?”
翊哥迫不及待的点头。
甲仁甲义一听忙开口阻拦:“万一大鹅啄伤少爷们可如何是好?”怎奈自家少爷怒瞪他们,神情满是焦虑不安,只期盼有人出现阻止他们小小年纪已经一肚子坏水的少爷。
刘嘉睿继续哄骗翊哥:“待会儿哥哥拿着食材喂大鹅,你陪我一同过去,咱们一探究竟,如何?”
翊哥什么也不懂,二哥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他们二人拿着食材一步一步走向呆愣的大鹅,刘嘉睿将食材放在手心之上,丝毫不担心大鹅会啄伤他,所以神色自然的伸手探过去,果然三只大鹅十分淡定的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他二人。
翊哥歪着头问:“二哥,它们不喜食这三样。”
闻言,刘嘉睿笑的别提多狐狸,摸摸他的脑袋道:“我突然想起来,爹爹的战马甚喜吃草,莫不是它们也是如此,不如我们试试弄些草与它们!”他话音一落,又道:“我记得爷爷院子里长了很多野草,不如我们去拔些过来,可好?”
翊哥兴奋的直点头。
哥俩小心翼翼避着人去爷爷的院子,拔掉很多未开花的香雪兰,还未开花的香雪兰叶片又薄又长与韭菜长得甚为相似,难怪睿哥能将其当成草。
甲仁甲义悲嚎的捂着脸,甲仁已经有种脖子快要移位的感觉,哭丧着脸对少爷道:“祖宗啊,你可知您手中拿的是什么?”
“野草!”哥俩异口同声道。
甲仁甲义看着少爷手中的‘野草’狠狠抽搐嘴角。
这香雪兰是老侯爷毕生的最爱,可是他们少爷却当成野草,直接给拔了!
想阻止怎奈少爷从不会听他们哥俩的话!
如今只能坐等老侯爷发怒吧!
两主两仆拿着‘野草’偷偷回到院子,刘嘉睿对翊哥道:“我听人说马吃草从来不许别人看。”
“这是为何?”
“想必把那人当做抢食者!”
“这样……”翊哥小小年纪竟学着夫子背着手,呆头呆脑的看得人很想捉弄一番。想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