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越发难熬了!”五姐长叹一声。
刘湘婉淡笑道:“以往如何以后还如何,难道还能不过日子了。”小心谨慎,低调做人这些年她们不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七姐附和道:“六姐说的是。”
五姐无奈道:“你们可真是天真啊。”可不这样想的开,日子又该如何过……
姐妹三人站在甲板上说说笑笑,直至身后传来大哥的咳嗽声,三人方回过神儿,彼此对视一眼,转身看到大哥及他身旁的魏廷茂,忙收敛嘴角的笑容,肃容的福了福身,低声道:“大哥,魏大哥。”
翊哥淡淡道:“如今虽在船上,但也不可过于松懈以至于忘了闺中教养。”
姐妹三人脸色一红,低头认错道:“是妹妹们放肆了。”
魏廷茂笑着打岔:“崇山,若不是我冒然登船,此船上都是你们自家人,妹妹们出来透气时打打闹闹实属常事。”
姐妹三人心中一同道:如何不是!若不是多了你这么个外人,她们便是白日里在船上乱逛,太太及爹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在船上,为了男女大防,闺中教养,她们怕是又得圈在屋中足不出户了。
“青墨莫要替她们找借口,无论身在何地都该谨言慎行,不能失了内宅女子的教养。”
姐妹三人怕被大哥一直念叨,忙福了福身:“大哥同魏大哥来此赏景,妹妹们就不多打扰了。”不顾他们回答,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魏廷茂不由笑道:“可见三位妹妹甚是怕你。”
翊哥苦笑道:“不过是怕我念叨罢了!”
五姐一直憋着气,好不容易离开大哥的视线,忙缓缓舒出,喘气道:“索性大船在行几日便到了京城,这几日咱们便老实的待在屋中吧!”
“唉!如何不是?如今船上来了客人,一旦与其有所牵扯,母亲那里怕是难以交代。”
刘湘婉淡笑道:“足不出户尚且谈不上,我们可以彼此聊天,这样剩下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
五姐笑着说:“六妹说的是。”
大船依旧在行驶,太太越看魏廷茂越觉得此人,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皆是旁人所不能睥睨的,遂忍不住与老爷念叨:“不如将我娘家侄女说与青墨,老爷觉得如何?”
刘仲修撇了她一眼,心中冷哼:先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在合计你娘家侄女吧!
“太太莫要多管闲事,有那时间还不如回京后,为翊哥及仁哥相看媳妇。”
太太冷哼,翊哥是她嫡亲儿子,婚事自然由她亲自相看,至于仁哥,念在他姨娘这些年始终奴颜婢膝的份上,会为他寻个好媳妇的。
太太翻了个白眼,念念有词道:“老爷也真是的,若将我娘家侄女许给青墨,说不得日后青墨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在官场上相助老爷一二。”
刘仲修冷哼道:“若真有那么一天,还不如我嫡亲的侄女更为靠谱。”言外之意,我嫡亲侄女的血脉与我更为亲近,遂不要做那青天白梦了。
太太冷哼一声:“老爷这话可就外道了,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似妾身这般的妇道人家,都能瞧出青墨的卓尔不群,若他与咱们家有所关联,彼此间的关系不是更为巩固。”
“须要白日说梦话,宁远将军家里关系错综复杂,不要关系没扯上,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得不偿失。”
一句话彻底熄灭太太心中的念想,是啊,宁远将军府邸如今由三公主做主,若与青墨联姻,行事一个不周便会惹怒三公主,到时真的得不偿失。
想明白前因后果,太太脸色不禁讪讪然,低声道:“是妾身想左了。”
刘仲修冷哼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刘湘婉的错觉,每当她与大哥下棋对弈时,魏廷茂这人便会适时的出现,就像此时,她与大哥对弈,他坐在一旁纹丝不动的看着他们,对弈后,她起身告辞,他继续同大哥对弈,周而复始。
但今日却有些奇怪,刘湘婉同大哥对弈时,他没有出现,遂神色不解的看着大哥:“魏大哥可是晕船?”除了这她想不出什么理由,着实是这几日他与大哥形影不离。
翊哥笑着说:“并无,他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刘湘婉嘿笑一声,又道:“既然这般,今日我在陪大哥多下一盘棋吧!”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一直输,输到最后同我置气。”
刘湘婉哼哼道:“大哥少瞧不起人,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遂大哥万不可小觑我。”如今与大哥每日下棋对弈,她的棋艺不知不觉中精进不少。
“呵呵……此话虽直白,细细琢磨下却很是有理。”翊哥淡笑道:“既这般便让你先出子。”
“那妹妹就当仁不让了。”
兄妹二人对弈时,只听翊哥淡淡道:“最近几日,你与几位妹妹是不是整日待在屋中,憋闷无聊的很。”
“我尚好,每日还有大哥陪着下棋打发时间,其余姐妹就没我这般悠闲自在,皆在屋中闭门不出……”
翊哥不难琢磨到她们心中想法,低叹道:“如此只能委屈你们一段时日了。”
“大哥也就嘴上说说,上次我同三姐哀求你给我们买些玩意回来,最后你什么也没买回来。”
翊哥脸色讪讪然:“我也未料到在莱芜能碰到青墨,欣喜之余竟忘了答应你们之事。”
“大哥……”刘湘婉指着棋盘,嘿笑一声:“三心二意着实不好。”
翊哥见她嘴角露出奸笑,低头看向棋盘,扶额道:“原来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心存愧疚,走神时吃掉他的棋子。
“呵呵……”竟吃掉大哥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黑子,这盘棋下到最后说不得她会赢。
魏廷茂未去翊哥那并非什么紧急之事要处理,只是单纯的想在房间呆着罢了,转头看向扒着门缝向外偷窥的豆包,冷哼道:“作甚这般鬼祟?”
豆包头也未回,轻声道:“少爷,奴才在帮您探查敌情。”
魏廷茂的房间与翊哥相隔不过两丈远,遂豆包很容易看见翊哥房中之事。
“什么敌情?”魏廷茂皱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