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性子,遂你们不要试图挑衅我的底线,如果要怨就怨你们娘,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不仅葬送了她自己,更葬送了你们的锦绣生活。”
闻言,魏瑾兮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爹娘的死,哭日后的生活,哭所有她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哲哥双目无神,呆滞道:“二哥,你当真不管我们吗?”
魏廷茂冷笑道:“从小打大,谁曾管过我,”抬手猛地扯开他的衣领,露出斑驳的胸口,讽刺道:“看到这些伤疤没?我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自身的武艺,拼的是我的命,我能如此,你们怎就不能!”
尧哥面色如土,低声道:“二哥,你放心,日后弟弟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去你家门口要饭。”
“倘若你能做到此点,我敬你是条汉子!”话音一落,魏廷茂甩袖而走。
夜半时分,刘湘婉半靠在床边,轻声道:“姑爷回来了吗?”
赵妈妈不答反道:“姑娘,您身子弱,还是再喝一口汤吧!”
刘湘婉摇了摇头,轻声道:“妈妈,孩子刚上身,我怎一点感觉也没有。”
“姑娘,这胎儿刚上身需多加注意,尤其前三个月不能动了胎气,直至三月后胎稳了才能外出行走。”
“妈妈,那您这么说,我岂不是三个月不能出府。”
赵妈妈又舀了一勺汤放在她嘴边,轻声道:“只要您身子康健,腹中的小少爷才会安稳。”
刘湘婉噎了下,低叹道:“妈妈……”见她一直抬着手,无奈之下张口喝下。
赵妈妈眉眼透着喜意,将汤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扶着她躺下,柔声道:“姑娘,明日还有的忙,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可我还不困……”
“您是不困,可您腹中的小少爷不困吗?”
刘湘婉又噎了下,悲催道:“妈妈,我不过是怀个孩子,至于让你这般小心谨慎吗?”
这时,魏廷茂走进来,淡笑道:“夫人又在闹什么妖?”
赵妈妈福了福身,端着汤碗,轻手轻脚的退下。
刘湘婉低叹道:“今儿真是让人又惊又喜的一日。”
“夫人,这几日府中办着丧事,人来人往,为夫定然顾及不到你,遂让赵妈妈贴心服侍你,待他们下葬后,尧哥他们也会离京,届时咱们搬到陛下赏赐与我的府邸,到时没了旁人,自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尧哥他们可有说甚?”
“能说甚?”
“他们一辈子没出过京,不知能去哪?”
“脚下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日后如何且看他们,”自打知晓她怀孕,魏廷茂总忍不住摸摸她的肚子,轻声道:“为夫在陛下面前替他们求情,有心人自然能瞧出这其中的道理,遂不会有人为难他们。”
“四弟他们虽有些小心思,心性到底不坏!”
魏廷茂淡淡道:“在你眼中有过坏人吗?”
“你难道不是坏人吗?为了娶我,可谓机关算尽。”
“那只能说为夫对你的情意,感天动地。”
三日后,魏廷茂做主将魏松与三公主合葬在一个小山头,尧哥三兄妹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的反驳:“二哥,娘希望葬在离皇家陵园的附近。”
魏廷茂挑眉,淡淡道:“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
魏瑾兮涨红着脸,脆声道:“即便不葬在皇家陵园附近,还有魏家祖坟呢?”
魏廷茂再次挑眉:“你不怕魏家先祖看到他们,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二哥……”兄妹三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
“他们二老生死相随,将他们葬在有山有水的地方不好吗?”
兄妹三人回头看了一眼,山乃光秃秃的小山丘,水则是不远处的小河沟,这哪里是什么好墓穴,明明是他在报复爹娘。
“怎么?你们不乐意?”
“二哥,爹娘生前便是有再多的不是,如今已然过逝,为何你不能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
魏廷茂冷笑道:“他们配吗?”
“你……”
“一个意图谋朝篡位的公主,一个冷血无情的薄情汉,天下之大,风景无数,可属于他们的地方唯有此处。”
“二哥,你当真这般不留余地。”
“有因才有果,我能为他们披麻戴孝,也算尽了彼此最后一丝情分,遂你们莫要要求太多,”魏廷茂神色一顿,又道:“今日一别,你们再不会入京,又何必在乎他们葬在哪里。”
只见三兄妹面如死灰,无声的张了张嘴。
胳膊焉能拧过大腿,结果自是遂了魏廷茂的心,尧哥三兄妹看着爹娘的棺材缓缓放进去,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唯有魏廷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如今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得了何人。
半刻钟后,众人互相搀扶的往回走,尧哥上前一步,轻声道:“二哥,此番回去我们便要离京。”
魏廷茂脚步一顿,轻声道:“银钱我已让你二嫂备好,”随即低叹一声:“三弟,日后你要承担起做哥哥的担子,知道吗?”
“二哥,自此以后,咱们兄弟天各一方再不能相见,以往弟弟不懂事,还妄你莫要记在心上,只求你……”
“我不想听到的话莫说,”魏廷茂神色一顿,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有想好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