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太子(2 / 2)

说着,脸上不觉浮起一抹红晕,她乃含羞草而生本羞见生人,而况这人可能是她的恩人。

敖郁闻言,抬手置于唇前咳嗽几声,道:“哦?愿闻其详。”

绛儿捏了捏衣角,道:“我本是东岸的含羞草,数年前幸得一位恩人渡化为人,但却不知他为何人,到如今才有机会能来相寻。”

说着,她的脸上现出回忆之色,“恩人渡化我的那日晚上,天色很黑,一丝月光都没有,狂风猛烈,很快下起了大雨,还打起了雷……”

说到这里,绛儿又想起就是这雷夺取了她的姐姐妹妹的生命。

琳雪察觉到她的悲切,无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

绛儿语声微一停顿,接着道:“在风雨中,我听到了猛烈的打斗声,就在天雷劈到含羞草丛的那刻,一声龙吟响起,一滴热血随之滴到我的身上,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将我渡化成人。如此大恩,我虽有心相报,却没看到恩人是谁,故此来寻太子,相问太子可知那日救了绛儿的人是谁。”

说着,她忽然变得大胆起来,热烈地凝注着太子,盯着他苍白的嘴唇。

她等了那么久,日夜不间歇修炼,终于能够来到龙宫问太子,心中砰砰跳动,期盼他的答案。

敖郁轻皱着眉心,似在回忆,凸起的喉结动了动,显是在斟酌开口,片刻后张启嘴唇道:“那日我的确在南海东岸上空,但我并未受伤……”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百年来都没有那样黑的夜,那样大的雨,那样大的雷,那样一个人人都躲在家中的日子,他居然还在陪一个人打架。

他正要往下说,忽见对面琳雪眼中闪着古灵精怪的眸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顿住语声,捂唇咳嗽几声,咳得消瘦的身子颤动,顶着绛儿期待的目光,半晌才道:“那日情形太乱,具体是何人,绛儿给在下些时间,在下定替绛儿找出那位恩人究竟是谁。”

绛儿心下略一失望,本期待快些寻到恩人报恩,此时一听,仍感激太子的好意,向他行礼道谢。

敖郁反倒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道:“不如绛儿先住在龙宫,我有消息便告诉你。”

绛儿本不知往何处而出,当下一听更是感激,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脸上,苍白中带着病色,突问道:“太子身上有伤?”

敖郁微一诧异,不自觉看向琳雪,见琳雪朝着他点点头,他道:“正是,乃是旧年所伤。”

绛儿医者之心又升起,不开口总觉得浑身难受,道:“可否让我替太子一诊。”

敖郁点首,伸出惨白的手腕放在桌案上。

绛儿连忙移动椅子,端坐凝神,伸手虚握上他的手腕。

青翠灵力向内探查,只觉太子体内寒冷。

龙族生于海中,体寒本不是怪事,但怪就怪在太子寒冷的妖力中纠缠着黑气,与炎鸣神君一样的黑煞之气。

只不过这黑煞之气比神君的弱,仅是纠缠着他的妖力,并未融为一体,深入骨髓。

绛儿心头不禁疑惑,为何他好友叁人有两人都染上了黑煞之气,据辛艾散人的记载,他们年幼时怨鬼已附身在辛艾散人身上,被他压制着,又怎会有力量去伤害天界火神族长的儿子、南海太子,要知他们身份尊贵,修为高深,幼时更有高手相护,怎么被黑煞之气侵蚀入体。

绛儿知道这是他们不能开口的秘密,按下心头的疑惑,催动灵力在太子体内各处自己诊视,心中有了较量,问道:“太子为何不能出南海?”

这是医者询问病况,她并不觉冒昧。

敖郁道:“我吸收南海中带着寒意的天地之力才可压制体内黑气。”

绛儿点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道:“太子的伤势并不重,不知可否让绛儿医治。”

说着,她眸中闪动期待之色,能正式使用她的针灸之法疗伤,她很是激动。

敖郁看见她的眸光,那是一种追求钟爱之事所带有的狂热,他含笑道:“那便劳烦绛儿了。”

绛儿在心中欢呼雀跃,面上抿了抿嘴唇,嘴角止不住扬起。

这样内敛的情绪表达,敖郁和琳雪只以为她不过在含羞微笑,若是炎鸣神君在此,定知道这株小草很是开心,接而冷哼一声,看别人的身子有这么开心?

好在炎鸣神君不在,绛儿的医者道路没有为此受阻。

琳雪带着绛儿来到给她安排的房间,绛儿心里惦记着如何给太子的医治伤势,跟琳雪闲聊时都心不在焉的。

琳雪看出她好容易升到元婴,从满脑子修炼到满脑子行医救人,站起身伸出纤指一刮她的琼鼻,笑道:“你啊,就是个劳碌命。”

绛儿也觉自己冷落了好朋友,笑嘻嘻地起身送她出门。

转身便坐在房中又软、又大的珍珠贝壳床上,取出众生典,如捧珍宝,小心翼翼翻开。

翻开记忆中的那一页,点在一行字上,上面写道:染怨气,体寒带煞,轻者,需元婴修为以二十四星针灸温养半年即可祛除,如医者为具有净化能力,叁个月便可治愈。

绛儿确认自己记得没错,又翻过治愈体寒带煞者所需针灸的穴位图,反复熟记推演,明日好顺利为太子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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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鸣神君:没戏份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