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弥听太子问,道:“此番莺娘生死不明,我也不再怕他们父女。今日请太子给我们一个公道。”
说着,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敖郁听到豹将,不自觉认定这应是桩冤案,想到豹将往日作风,眉头更是拧得更深,道:“你且说。”
封弥道:“我与莺娘将那豹将之女,便是茹娘平安送回豹宫,还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走。未曾想、未曾想那茹娘第二日便寻了我来说要报恩。我说请姑娘不必客气,我们救你并非为了恩情,若要谢也该谢莺娘。但那茹娘哭得凄凄切切,说她一颗心已放在我身上,定要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绛儿听了,兀地轻声嘟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还没嘟囔完,炎鸣神君就愤然道:“想都不要想。”
在场众人不禁齐齐看向炎鸣神君,在敖郁旁边的琳雪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但为防又是一夜挨揍,她表现得不敢太明显。
炎鸣神君察觉失态,尴尬地干咳两声,还未缓解他的尴尬,忽地门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的弱柳扶风的女子,跪到封弥旁。
接着又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踏步而入,威风凛凛。
敖郁扫了眼那女子,揪着张白手帕,擦拭在比手帕还惨白的脸上,泪花汹涌不止。
转目到那威风凛凛的大汉,含笑道:“豹将军许久不见。”
貌将冷笑一声,“若再不见,我们父女可被这低贱的信使污蔑了去。”
封弥一听,长久的忍耐变成满腔怒火,猛地站起来就要反驳。
敖郁眼疾手快,施展妖力将他安抚在地,对那豹将疏离而又有礼笑道:“这里好像未曾有人污蔑将军父女。”
那豹将冷哼一声,声大如雷,全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自顾自寻了张椅子坐下,翘起脚盯着封弥道:“那你继续说,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封弥此刻冷静下来,见那豹将威风,心里又忍不住发忤,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莺娘。
敖郁复对封弥点首道:“你说,我为你做主。”
声音不大,但分量却是极大。
封弥得了太子的承诺,连忙又跪下,看也不看那茹娘一眼,接着道:“茹娘当初说要以身相许,我断然拒绝了,我已有莺娘怎么去做那等负心汉。”
敖郁道:“好,好汉子。”龙宫中还没有多少人能舍了那位高权重的豹将女婿不做。
这话更给了封弥勇气,他接着道:“谁知茹娘紧紧纠缠,我在龙宫当差,她以豹将爱女身份之便处处跟在我身边,说甚么她愿意接受莺娘,她做大,莺娘做小。”
封弥说着,自己都为莺娘感到不平,“呸”地一声。
就像直吐到身边茹娘的脸上。
那茹娘哭得哀哀切切,道:“封郎,你、你竟如此看我。”
封弥怒目瞪向她,不复从前的耐心柔意,道:“你们父女两使的什么奸计,心里没数吗?还在这喊冤。”
豹将见爱女受欺,一拍椅子扶手,登时震碎,怒喝道:“小贼大胆!”
敖郁只轻轻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豹将请静下来听。”
这轻轻的一句话,仿若千斤压到豹将身上。
豹将被一股迫力往下压坐,心中暗惊这毛头小子何时有这般力量,难道他的伤恢复了?
自老龙王出游后,他仗着资历老,太子年轻,又身有伤势,力量比不上他,这些年来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哪里把这龙宫之主放在眼里。
封弥早已豁出去,现在终于有人给他撑腰,急道:“我断然拒绝茹娘几次,本以为她就此放弃。没料到我低估了他们父女的卑鄙奸诈,那日豹将找上门要我赔她女儿的命,不然他就把莺娘生不如死。我一个小小信使哪里遭过这样大的事被豹将呼喝,听了他说茹娘因我病危,唬得我急忙去看她。便是这一看,让我再也见不到莺娘。
我到了豹宫内,果见茹娘在床上气息奄奄,恰那时正巧莺娘传信来约我在海岸见面,说有一件大喜事告诉我。我安慰了茹娘许久,望她以身体为重,谁料她发了疯,抢了我的信笺,撕了粉碎。豹将更困我在豹宫,言明茹娘病势不好,我休想离开,莺娘的性命也难保。
我被他们关在豹宫半个月,茹娘的病渐缓,我出宫的第一时间便去找莺娘,但莺娘再不肯见我。我早已知道,豹将一面用莺娘的性命来威胁我,一面又用我的性命威胁莺娘,但我人微言弱,怎抖得过这对狠毒的父女。”
那茹娘哭哭啼啼道:“封郎你何以这样说我,你夺了我的清白,却还心心念念那女人,你可知我有多苦,我除了你,这一生还能依靠谁去?”
绛儿此时听得怒气腾腾,不忘问炎鸣神君她心底小小疑惑,好让她理清封大哥的事,凑近炎鸣神君道:“神君,夺清白是什么?”
炎鸣神君嘴角一抽,又来了,小草这个好问宝宝又来了。
绛儿见他不回答,又急着听封大哥怎么回答,联系上下对话,忙问:“是夫妻之间交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