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巴里特想培植一个听话的傀儡,来帮助自己稳定舆论。同时激活埃德温那百年难遇的天才基因,来强大格伦军部的战斗力,所以秘密建设了研究院,专门进行克隆研究。
研究一直持续了几十年,期间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虽然如今已经叫停,但不确定是否有成功的案例。
此事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大料!这才是大料!克隆的研究已经不仅仅涉及内部争端了,这是违禁实验!
看看他们为了击败对方而不惜付出的代价。
……格伦人民表示并不开心,这些消息看着太让人难过了。
紧跟着,又有在巴里特手下工作的内部人员表示,不错,康奈尔就是克隆提。巴里特之前利用康奈尔克隆体的身份在不断威胁他,以让他保守秘密,抹黑联盟。所以康奈尔才不得不选择这样做。
至于为什么格伦的实验出来的克隆体会跑到联盟去……这种时候谁在乎啊!
这些爆料的内部人员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至于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很好辨别,只要将他的dna提取出来稍作对比就可以。
军政两部撕破了脸在互曝丑闻,那样子实在是很难看。然而最可怜的还是康奈尔,他不断地在人们口中被提起,承受的却全是一些难听的词语。无论是军方还是政方,都很瞧不起他。
而且按照星际案例,克隆体不被承认人权,不允许存在,那么他在被证实身份之后,面临的是——被处理。
“我可以送你离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麦斯威尔说:“我不能将你送回到联盟,那是不可行的。现在事情曝光了,我们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联盟也不会接受你。”
坐在他面前的康奈尔和哈里点头表示明白。
“今后,我们不会给予你们任何帮助。离开格伦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你们要小心自己不会暴露,最好去偏远一些的地方。”麦斯威尔说,“我如果给你们准备得太完善,巴里特会以此攻击我。所以,身份的问题,我不能为你们解决。”
埃德温是多么有名的人?如今出了一个可以说是全星际最热门的瓜,所有人都关注着呢。
麦斯威尔不替他们解决身份和逃亡路线,单凭康奈尔和哈里,又怎么才能在如今各国都严查身份的地方生活下去?大概也只有去那些贫困的地方像浪民一样苟活着吧。
麦斯威尔说:“抱歉。”
“不,你没有顺势杀掉我,已经很好了。其实我原本做好了准备。”康奈尔很冷静地说道。对他来说,没有荣誉,没有奖励,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但是好歹,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的。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记得他。
“会很危险。你能不能安全离开格伦,我也无法保证。”麦斯威尔看向哈里说,“你真的要跟着他吗?”
哈里无所谓道:“反正……我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啊。”
麦斯威尔给了他们些许的现金,再就是钻石黄金一类的贵重品。可他们带不了太多。
“保重吧。”麦斯威尔说,“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希望最终的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他向着康奈尔伸出手。
康奈尔定定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会看着你。希望你不是在说谎。”然后也将手放了上去。
格伦内部矛盾不断激化,各种重大新闻更是层出不穷。承包了星际民众近一年分的瓜。所有人都将焦点对准这位昔日的霸主,伪装的强盗。
麦斯威尔这次是釜底抽薪,下定决心要彻底改变格伦的生存方式,所以哪怕自损五百,也毫不退却。巴里特同样也是。
他们互不理解,也无法互相说服。
百米飞刀让连胜等人不要急,军方内部也在交涉安排,会将结果告诉他们的。然后这不急,就不急了一个多月。
连胜等人在得知康奈尔dna被证实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二十九区。并且暂时呆在基地,没有被委派执勤。
林冽最近带着连胜上课。
连胜还是很聪明的,也愿意学,所以虽然不喜欢,但从效率看还算不错。
林冽本身没有什么执教的经验,但是她对各项内容和要点,有着更精辟且准确的认识,讲课枯燥而有用。加重了连胜听课的痛苦度,但起码保证了授课质量。
林冽靠在实验桌上,说道:“我在申请将九宫,从三军运回来,进行零件改造。”
连胜抬起头:“九宫?”
林冽点头说:“连横的机甲。”
机甲当然是由军部所有的。但是如果一位机甲手足够出色,又有着绝对的战绩,他们可以争取到自己的专属机甲。科研院会为根据机甲手本身的特点和要求,来进行特殊改造。他们还可以在机甲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一般情况下,机甲会随着机甲手一起在战场上阵亡,那是他们最终的归宿。所以,一旦确认了专属机甲,所有权归属联盟,可使用权归属机甲手。
连横去世的时候,机甲还停放在基地,并没有任何损伤。但军部考虑到他的牺牲和功绩,将机甲留了下来,没有进行再分配。
现在三军认识连横的人已经不多了。要么已经退役,要么成了军部的老古董。连胜之前跟着三军出任务,没能见到那些人。
但是,整个军部能有专属机甲的人并不多,个个都是可以吹嘘的传奇好汉。
连横的那台机甲一直停放在三军仓库,火红色的机身上,雕刻着笔锋凌厉的大名,连同他的事迹,一起流传了下来。
连胜问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冽回忆了一下,笑道:“一个很聪明,又很愚蠢的人。一个很强大,又很脆弱的人。”
一个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还会想要去尝试的人。
一个偶尔犯蠢,又偶尔正经的人。
一个总是死里逃生,又似乎从不畏惧死亡的人。
一个莫名执拗,总是执着于一些奇奇怪怪事情的人。
一个看起很强大,却会失声痛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