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都忘了,在中枪之前,在知道真相后的那几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蜷在公寓借酒浇愁的,家里所有能喝的酒都被他喝光了,还能上哪儿找去?
他转身,想去楼下便利店,走了几步,又停住。
他还记得他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借酒浇愁是没有用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忘记。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由得眉心一跳,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打来的?和他道别,还是说些其它的话?
“您好。”他发现,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収鑶本書fā佈網阯俻用詀:roцsんцщц(肉書屋)丶xㄚz╰
“纪先生您好,我是房屋中介的小王,您还记得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坠落,纪随愣了愣,道:“嗯,有事吗?”
“是这样的纪先生,有位客户看中了您的房子,看完图片就决定要买了,说是按您提的价格交易,越快越好,您看您那边什么意见?”
抬眸扫视了一圈,纪随紧了紧手机,踌躇半晌,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卖了。”
他本是准备将这套房子卖了,把钱还给庄家的,可这一刻,却又突然舍不得。
放眼望去,桌上还有她的水杯、书籍、电脑;起身走进卧室,衣柜里大半都是她的衣服;浴室里也还放着她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若不是胸口的痛感太过真实,他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重新回到客厅吃了几片止痛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又突然有电话进来。
依旧是陌生号码,他以为还是和中介相关,接通了才发现是商陆的声音。
商陆说:“你在斓玺的股权,原数奉还,不过按规定,得等几个月,要股权还是要钱,你决定吧。”
此时此刻,他应该还在她那儿吧。
也不知为何会闪过这个念头,纪随自嘲地笑笑,问:“是她的意思?”
“她没提,是我的意思,薛湛也同意了。”
她没提,可商陆知道她会因此而愧疚,于是为她做了这个决定,薛湛同样懂她体贴她,所以也同意了。
这句话的意思,纪随听得明白。
目光落在她常用的那个保温杯上,他缓缓道:“已经与我无关了,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