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来,我们一起定个规矩。
如果我要更新,我就在当天的11点更,如果11点还没更,那这一天就没有更新了。这样你们也不用一直刷更新。
是上午11点呀,不是晚上=v=
这两天日更可能性不大,隔日更是有可能的,如果间隔个两三天不算断更的话,那我以后都不会断更了~我写文有点慢,而且有自虐倾向,有时候还喜欢去一点一点地扣字眼扣情节,毕竟希望写出来你们满意我自己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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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了这一个吻的亲密接触以后,你们再也不能说一念三千是清水文了,你们可以骄傲地当这是**了!
第28章 听断弦 01
我二哥带二嫂回京那年,曾有过一段好时光。
二哥虽游历花丛,但遇到二嫂,却是他
第一回真真切切地动心。
二嫂自幼在军营长大,不如寻常女子好对付。她进宫那天,二哥拜倒在我和大哥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将二嫂骗回京,已使尽了浑身解数,往后他一辈子的幸福,就要交到我和大哥手上了。
当时大哥的脸就青了,转头将父皇交予二哥的差事一并揽在了自己身上,倘若父皇问起话来,还要为我们兄妹三人周旋,一个月没见,已憔悴得不成人形。
我的担子更大,我要帮着二哥追二嫂。
那些日子,我当真过得诚惶诚恐,等闲怠慢了二嫂,二哥就要连人带命地栽在我手上。
有一回,平西的贡枣到了,我借花献佛地拿给二嫂吃,二嫂大约吃不惯枣子,随后便闹了几日的痢疾。我惊慌失措,生怕她一个过不惯要回江淩老家,连夜里入梦,都能瞧见二哥惨白着一张脸,伸长舌头吊死在天华宫门前。
后来难为情的却是二嫂,她说:“行军打仗的时候,三天两头也就啃几个白面馍馍。我是糙米糙肉的吃多了,一时没吃惯这精细果子,可惜了你的好东西。”
相处得久了,才发现二嫂其实极好伺候。
因她在军营长大,比我还没见过俗世的新鲜,我把在景阳街淘到的稀奇玩耍教给她,久而久之,我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却要苦了我二哥,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却混成了个跟班,无论我和二嫂做什么,他都巴巴地来凑一份。
更苦的是他追二嫂已追得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我二嫂依旧浑然不觉。
于是二哥他就这么勤勤恳恳地追着,从秋风起追到了冬雪落,从冬雪落追到了春花开,从春花开追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
那年初夏,二嫂闲来无事,编了几个养蛐蛐儿的小竹笼子送给我,慕央和二哥。
彼时二哥已默默喜欢了二嫂年余,可那份患得患失的心境,却历久弥新。
收到竹笼子,他先欢喜了好几天。后有一日,他似不经意状,诓二嫂说他不慎将竹笼子弄丢了。谁知二嫂竟没半分介意,还说:“那你可以再去景阳街买一个新的。”二哥又为此郁结了一个月。
正巧江淩传来消息,说沈羽在西里中了流箭,虽没殃及性命,但伤势很重。
沈羽是二嫂的师父,是二嫂从小到大,心中最着紧的那个人。听闻沈羽受伤,二嫂心忧得连着几宿都睡不着,而二哥,大约就是在这时心灰意冷的。
二哥说,他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对二嫂好,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为她摘下来。可他做得再多,也比不过“沈羽”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因为他,早已赶在他之前,在她的心中扎了根。
那时候,二嫂虽没提,但我和二哥都料定她要回江淩了。一年了,一年来的忐忑,一年来的喜悲,全要付之东流,别说二哥不甘心,连我也不甘心,我跟二哥说:“你到底将她挂在心尖上挂了这么久,往后可能还会挂下去,而今她要走了,总该让她晓得罢?”
二哥听了这话,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默不作声。
于是在一个夏晖极盛的下午,我和二嫂二哥三人坐在天华宫内,我问二嫂,兵营里头那么辛苦,可曾想过要换一种活法?二嫂很诧异,问我怎么换。
我想了很久,才说:“譬如活得养尊处优一些,譬如不再连年征伐四方,譬如嫁给一位皇子,做个皇子妃什么的。”
我话里的意思已十分明白,二嫂听后愣了许久,垂下眸子没有再说话。
宫外灼灼的夏光将整个天地晒得万籁俱静,可宫内却阴影纵横,二哥忽然站起身,哑声道:“忽、忽然想到,父皇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其实努力在笑,虽然笑得非常难看。
我的心一沉再沉,终究无可奈何。大约这样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的事,任谁都是奈若何。
等到整个天华宫都快要被夏阳晒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二嫂终于讷讷地,迟疑地开了口:“你二哥他、他去哪里了?”
天华宫不远处,有个水塘子。水塘子旁边,有棵百年老槐,树干粗壮需三人合抱,枝叶亭亭如华盖。小时候,每逢夏暑,我们兄妹三人便在这槐树下嬉戏乘凉。
天阳炖耀,二哥倚坐在老树根下,闷不吭声地摆弄着他那个据说已弄丢了的竹笼子。
而二嫂站在十尺开外,喊了声:“喂!”
二哥一僵,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她。
二嫂说:“朱焕,你能帮我在你们禁军谋个差事么?”
二哥呆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成,我去跟慕央招呼一声。”想了一想,又说,“你何必在禁军谋差事,往后聂家军终归要你来管,你也迟早会做将军的。”
二嫂说:“聂家军我已交给师父了,可我到底不是一个相夫教子的人,即便做了你的皇子妃,也想在这皇城里有个差事。”
二哥手里的竹笼子“啪”一声掉落在地。
这年盛夏的阳光灼得人睁不开眼,可二哥的双眼却睁得大大的,仿佛生怕这只是个梦,一眨眼就碎了。好半晌,二哥才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然后终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