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该是说“你看看”吗?不然就是“你听听”,“你摸摸”是怎么个说法?
而且那婆子还是和刚刚一样,先抓起了女孩的手,再将包裹放到了她手上。
女孩拿着包裹收回手,似乎是真的拆开包裹摸了摸,然后笑着道:“喜欢,这花纹摸着真漂亮,谢谢婆婆。”
“诶,你喜欢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快吃饭,别待会菜都凉了。”婆婆叮嘱完,就要替里头的女孩把门合上。
女孩应了句:“好,婆婆慢走。”
大门合上后,瘸腿的婆婆又拖着步子,慢慢走进了林子里。
林安宁是越发的一头雾水了,且还十分好奇,这院子里头,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林安宁想着,便不顾彩衣阻拦,走到了院门前。
院门虽然破败,但却还算牢固。
因从里面插了门栓,林安宁用力推了推,没推开。
这地方一点人气都没有,诡异得很,彩衣慌得就跟做贼似的,用气音说道:“姑娘,我们回去吧。”
林安宁听而不闻,又从门边走开,绕着墙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大树就在墙边,爬上去应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林安宁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便利索地爬了上去,一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静文雅。
彩衣慌死了,又怕被院子里面的人发现,又怕林安宁失手从树上掉下来,急得那叫个团团转。
终于林安宁爬到了院墙的高度,她坐在粗壮的枝干上往里面看,就见同样长满了杂草的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条从屋门口到院门口的石子路,以及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树。
榕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四条石椅,瘸腿婆子刚刚拿来的食盒就被放在石桌上,女孩……
咦?
女孩呢?
林安宁四下张望,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刮过,院子里响起了参差不齐清脆悦耳的铃声。
林安宁发现铃声是从大榕树上传来的。
林安宁趴下身眯起眼去看,这才发现大榕树的枝头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檐铃。
树枝抖动,一个女孩从大榕树上跳了下来,落地的身姿十分轻盈。
女孩是背对着林安宁跳下来的,因此林安宁还是没看到那个女孩的容貌,只能看见女孩身着暗蓝色的襦裙,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束着,身姿窈窕,背影挺拔。
女孩拍了拍手,然后便站在原地没动了,似乎是在听树上檐铃的声音。
有这么好听吗?
林安宁疑惑,觉得这些铃声实在是太吵了。
但她一定很喜欢吧?刚刚到树上去,也是为了把那婆子给她的檐铃绑到树上?
林安宁想着,就见女孩转过了身,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林安宁看清女孩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慢慢呆滞了。
她手足无措地想要后退,却忘了自己还在树上,直接就从树上滑了下去。
好在林安宁和自己小婶婶学过几手,及时在落地前伸手抓住了树干,然后松手落地。
但她脸上的呆滞还是没有散去。
彩衣被吓哭了,不停地检查林安宁身上,唯恐伤了哪:“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我们回去,我这就去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姑娘,姑娘?”
林安宁终于被自己丫鬟叫回了神,她愣愣地看向彩衣,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彩衣……”
彩衣吸着鼻子:“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姑娘。”
林安宁看着彩衣眼里的自己,又回想刚刚那个女孩的模样,声音飘忽:“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安宁这么天真任性是有原因的,你们听我慢慢给你们编哈(。
第2章
林安宁确信,那就是自己的脸。
这府里居然还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婆子还唤她做“大姑娘”。
难道,自己还有个姐姐?
林安宁曾落过水,被湖里的石头磕了脑袋,因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有来侯府前一年和来侯府后这两年被宠上天的记忆。
她拉着彩衣:“走,去找大哥,他一定知道什么!”
林安宁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己的丫鬟走了,并不知道在一墙之隔的地方,那个听到声音走到墙边的女孩安静地听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是……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