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咨诚含住橘子,再甜也觉得酸,他回想今天都干了什么,悔得有点难受。他才觉得失控了,以前再疯也不这样的,不知道是昨天让王姐给刺激了还是怎么——林咨诚知道自己什么毛病,要追溯起来他爸也有这毛病,白天好好的,有时候晚上也能好,就是一喝酒,开始揍人,还逐渐往死里揍。他爸就是因为这惹事的,进了监狱好些年,出来也不知去到那里了,但他可得活啊,还得好好地活。林咨诚抱着童春真的腿,只能讨好着道歉,童春真把橘子吃了一点,其他全喂林咨诚嘴里了。一个橘子吃完,她也把林咨诚踢开:“别磨叽了,走,睡觉。”
林咨诚一瘸一拐地给童春真准备好洗浴用品,给她铺了新床单,不敢惹她了,自己到沙发上睡,也疼得没睡着,早上早早做了饭给童春真,牛奶烤土司夹煎肉炒蛋。童春真这鸟胃又只吃了一丁点,奶倒全喝光了,嘴边一圈白胡子,林咨诚抽了张纸给她,童春真拿过去,先用舌头舔了下嘴角才擦的,林咨诚鸡巴痛。
童春真这种晚上疯玩的情况一般是第二天没活,吃完饭后悠闲地在林咨诚这里参观起来,其实左右不过九十来平米,看不了太久,童春真眼尖,看得仔细,也说了林咨诚没法摆脱穷身份,有的地方真是不经看的,他显得不是很自然,童春真看了一会,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了,也没跟他说什么话。
林咨诚收拾了餐具,拿出个拖把开始拖地,童春真抬起脸:“这么勤快?”林咨诚说:“怕你嫌弃我这乱。”
童春真说:“我有什么好嫌的,你乱你的。”她说着又低头把手机看下去,林咨诚觉得无聊,拖完了客厅也不拖了,他这有两盆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三百年没浇水了,现在想起来,拿茶杯接了矿泉水浇。
童春真还是没理他,林咨诚干脆坐到童春真身边去,先试探问:“姐姐,你中午想吃什么啊?”
童春真说:“不刚吃完饭?”
林咨诚说:“马上都十点了。”
童春真说:“你吃吧,我不饿。”
林咨诚说:“那怎么行,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姐姐,我看你总吃那么少,是我做得不好吃吗?”
童春真回:“吃东西累。”
林咨诚心里骂童春真一作逼,怎么不觉得呼吸累,别活了得了。他转说:“姐姐,我昨天喝多了,你知道我那毛病,你要觉得不解恨,你再咬我一下,或者我给你拿把刀,你把我剁了都行。”
童春真说:“刀呢?”
林咨诚拉着童春真的手腕:“你真舍得啊?”
童春真抽出自己的手,“行了,你也别在这显孝心了,我叫人一会来接我,你把我东西收拾收拾。”她身上穿着林咨诚一件长袖t恤,到小腿肚那,手臂挽了好几圈,让他收拾的是她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有东西。林咨诚受命去执行了,收拾好童春真已经穿完了鞋,靠在玄关边上。林咨诚把童春真的东西都放到一个老花的大号包里,童春真拎上肩,扭头要走,林咨诚叫住她,在她面前蹲下身,把她那件t恤撩起来,童春真两条细腿,布着擦伤和淤伤,林咨诚难过地说:“真对不起。”
童春真要说话,林咨诚低下头去,把那些伤痕逐一吻过去,他伏在地上,整个瘦长的身子折叠,显得格外卑微。童春真还是挺受用的,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脚腕动了动,“行了,我不记你的仇,你找点药弄弄你那吧。我走了。”说着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