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人气……终是吸引来了四散的丧尸。
恐惧从心底缓缓升起,然后瞬间弥漫了全身,满福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快跑快跑,可是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陈正,他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他不禁万分后悔,如果刚才直接上车,说不定只是像抛弃前面那么多人一样纠结一阵子,因为那是齐祭逼的,是他迫不得已的。
而现在,他如果顾自己逃跑,就是赤果果的抛弃,真正丑恶的丢弃!
“满福,你还不走?!”陈正半天都没感觉眼前的双脚动一下,不禁催促道,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体内明显的变化,忽然一个想法出现,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仪器。
“快走啊!哥不想害你,别有心理负担,你能陪我这一会,我也感激了。”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了,看着手中的仪器,淡淡的说。
满福挪了一下脚步,然后在身后嘶吼更响时又挪动了两步,他紧紧盯着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你齐祭姐的,被再忤逆她了,她能让你活,真的!”陈正挥挥手,忽然吼了一声,“婆婆妈妈的……滚!”
“啊啊啊啊!”满福忽然大吼一声,宣泄着无比的愤怒和郁卒,他疯狂的往前跑去,追着已经开远的装甲车。
看了眼满福飞奔的身影,装甲车的速度本不该这么慢,齐祭还是希望满福想通的吧……不过经这一次,估计是她最后一次容忍了……
陈正回头,看着前面周围废车和集装箱缝隙里影影幢幢的身影,微笑了一下,开启了仪器。
“c城科技大学生物工程学院研究生陈正,二十六岁,有关感染病毒后亲身试验的日志……我不知道有么有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到,趁我神智还清醒,小p电量还够……我也装逼一回……九月二十七日,病毒爆发二十天后,我感染了。”
“传染途径,受攻击,被咬……位置,手腕处,没再归队,坐地等死…………感谢满福同学傻傻的陪伴……呵……”
“前十分钟没有别的感觉,十一分钟左右出现了感冒症状,鼻塞,心率加快,全身绵软无力,紧接着有发烧症状,头晕,头疼还伴有轻微的四肢抽搐和痉挛,脚上像灌铅一样重。”
“十四分钟后出现明显血液铁质化……血色紫色泛黑,有明显凝固现象,全身僵硬,心脏从每分钟一百六上下骤降……呼……呼吸困难……骤降到……呼……四十……哦不,三十……左右……还在继续下降……呼吸道有明显滞塞感,腹部抽痛,胸腔位置有重物感……是不是因为紧张?”
“全身发冷,寒毛全部立起……太阳穴部位……呼……很热……神经系统在作用吧……有幻觉,视网膜开始受损……呼……看不清……”
“丧尸来了,我不知道我能……呼……录多少……尽人事吧……”
“身上忽然很轻……怎么回事呢……升天了?”
“呼,要被咬了……我知道我录的很不专业……………………………………………………………………洪哥?”
“洪哥……你来了……呵……”
“啊啊啊啊!”
☆、解放军
齐祭看了一眼满福,淡淡的说:“不会再有下次。”
满福低着头不说话。
齐祭看向一旁低着头坐着的新成员:“名字。”
“岳梓奇。”阿奇抬头,“木辛梓。”
“什么?”文盲齐皱眉。
知情者单桐来打圆场:“好了,就阿奇吧。”
齐祭也不追问,很直接的指指刚才抱来的麻袋:“等会去装摄像头。”
阿奇走过去翻开麻袋一看,竟然都是他当初装在各个地方的摄像头,她居然在这么点时间里就全搜集来了。他应了声,问道:“我们是要去哪?”
所有人看着齐祭。
“长白山研究所。”
“哦。”阿奇也没问那儿是哪,只是看看监视器上外面的情景,道,“再开下去,就进入聚集地的监视范围了。”
言下之意,被聚集地驻守的军队看到,要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么绕开。”
“别的地方都没有路。”阿奇顿了顿,“我之所以出来,也是知道藏不了很久,算算日子,聚集地周围的超市差不多都被刮遍了,麦德龙很快也要遭殃,而那个领头的不愿意走。”
“于是你走了,把他们丢在那?”艾方成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刚才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奇面无表情的瞪过去:“叔叔,活着的感觉很好吧。”
说完,他回头看齐祭,顺便飘过满福。
“我们可以先停一下,等到晚上再出发,最好是出城,绕过这个城市。”
“我们需要油。”单桐在副驾驶座看了眼油表,回头说道。
提到油,就想起洪哥。
“阿奇,你是本地人吗?”单桐问道。
阿奇苦笑了下:“我是,但我不清楚哪儿有加油站。”
是啊,指望一个孩子去记加油站的地址吗?
“或许,我们可以沿途砸开那些车子的油箱,总能凑点油出来。”
这个建议是好,以前也做过,但是不同的是,以前是在空旷的高速路上对那些停在路边主人不知去向的车子雁过拔毛,而现在,却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