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若桃答得大方，快速。仿佛什么思想都没有。

傅一夕已经下了车，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已有白色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发梢，肩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清冷寂寥，修长的双腿已经迈着步子走近，苏若桃赶紧转身带着他进了公寓楼内。

这是苏若桃两年前贷款买的单身公寓，四十几平的一套小房子，一个人住也确实够了。

她房子的装修也是极简便的。是同个公司的设计部同事帮忙设计的。

“房间有点小，有点乱，别介意。”苏若桃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好难得。”傅一夕不客气地进了门。带着讽刺意味浓厚的语气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苏若桃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和她亲近的人都知道她是不敢带钥匙的，因为丢钥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自从上次程晋进了她的房子后，她就不敢再把钥匙放在脚垫下了。

“洗手间在这边，”苏若桃的脸有些微微发红。看到傅一夕弯腰准备脱鞋子，又连忙说，“不用麻烦了，这里也没有适合你的拖鞋，脚会冷。”

“怎么，卓睿还有专属拖鞋，不能和别人共享吗？”傅一夕穿着袜子站在地砖上，他笑得极浅，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愤怒和不易察觉的酸楚。

“他一直在国外进修。”苏若桃解释道，“极少来这里。”卓睿曾提过要给他备一双鞋子，但她一直都没有准备。她也不明白自己什么心理。后来卓睿自己带了过来，只是现在她已经收起来了。

傅一夕一言不发地进了洗手间。苏若桃则去厨房间泡水。

傅一夕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瞥见在厨房忙碌的一抹身影，内心无端升起一丝暖意。他随意打量了一下房子，眼尖的发现客厅柜子底下放着一本相册，这相册他自然熟悉。

“我这里就只有茶叶，喝点绿茶吧。”苏若桃把水端到客厅里，看见傅一夕正聚精会神地翻着相册。

完了完了，这本相册她一直放在卧室里。前两天她发誓再也不不翻了，就把它放到了柜子底下，傅一夕是怎么发现的！苏若桃神色紧张。

“你还留着这个。”傅一夕骨节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相册。他的头微微低着，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而他的脸就隐藏在了里面，什么神情也看不出。

“青春的记忆而已。就放着了。”苏若桃声音微细，不自觉得搅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