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见这男人只是大笑着赞叹两女的出色表演,眸子里却无半点惊艳,四人也是无奈。

看来这男人确实是身处高位,什么都见惯了,除了牡丹让他有几分喜欢外,其他三个都不能引起他什么兴趣,这真是令人沮丧。

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帮姑姑争取时间?

章和帝不知道四女心里的辗转反侧,他心里,自然不会觉得有女人能如此聪颖,一下子就推断那样出许多的事情。

他由着四女包围着自己,漫天说着讨好的话,连之前还摆着架子作清高状的浅语,见他不吃这套,也放下-身段,借着论诗的名义使劲儿拍马屁。

“伯爷见识不同凡人,浅语平日自恃文采,如今才知天外有天,妄作轻狂,真是羞煞!”

原本清丽的女子作出这样小女儿情态,倒是别有味道,章和帝笑着将浅语拉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道:“小女子轻狂,有多轻狂?”

见她羞红脸,虽然明知是装模作样,章和帝心里也有几分得意。

艳醉捧了酒,自己含了一口,欲喂给章和帝。

章和帝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笑着说:“你倒是来勾我,怎么不先谢谢为了奏琴的?”

艳醉顿了顿,也不在意,眼中露出情-色的逗弄,拉过浅语就要喂。

浅语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躲。

真真向来不喜欢她,自然爱看她出丑,最好扒下那层空谷幽兰的皮,连忙帮着艳醉拦住她,娇笑着道:“杜鹃一吻可值千金,浅语可不要浪费了!”

章和帝看着三个女人滚作一团,也觉得很有意思,附和道:“若浅语逃了,可见是你们两个都不如她,今日就要认浅语作主人,但听吩咐。”

听出这位贵客突然起了兴致,四女隐晦地互相看了眼。

牡丹娇嗔:“好个小娘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杜鹃的动作也突然强势起来,衬着越发不乐意狼狈挣扎的浅语,竟然有了某种别样的意味。

章和帝看得兴起,喝了口酒。

云瑶站起来,道:“好不公平,竟把我给扔下,我便帮着浅语。说来,浅语也该谢谢艳醉伴舞呢”,转头对章和帝道:“若是我和浅语制服她两个,今儿是不是她俩也听我们的?平日里牡丹最是张扬不过,今儿若是能让她扮作小狗,云瑶才欢喜呢!”

章和帝还没说话,真真就不干了,娇娇地骂道:“好个打抱不平的侠女,你那身子比男人还粗壮些,我和艳醉身娇柔嫩的,可受不住!”

章和帝也笑,道:“这我不管,爷今儿只看胜负,不论手段,便是三个合起来赢了一个,只要谁被喂了酒,就算数!”

云瑶已加入,形势立刻急转直下,偏偏艳醉是个两面三刀的,竟然突然叛变,合着浅语两个,把真真压着喂了酒。

真真衣衫凌乱,云鬓花散,艳醉端着的酒杯还洒了,弄得她胸口都被淋湿了。她自然委屈,扑到章和帝腿边,娇娇怯怯地哭道:“做什么都欺负奴家呢?奴家可不认!”

章和帝把她扶起来,见不知谁不小心,弄得真真胸口被指甲划了几道,起了红痕,手腕上也出现红肿的手印,看着竟像是……

章和帝眸色沉了一下。

四女自然注意到,悄悄松了口气。

一阵风吹来,船身都晃了晃,珠帘叮咚响,却没能吹散这一屋花香暖气。

第一百零三章 老子有儿子

二月,平静已久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章和帝暴怒着扔下一卷密折,上面详述了京城以及各地方,从宵禁到盐政等其他种种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之事。在列大臣,有几个不曾与光同尘,这明明是章和帝自己也心知肚明的事,一时间完全搞不懂老皇帝突然碰这块禁区是意欲何为?

这样不讲究,也不怕打老鼠坏了玉瓶儿!

这几年,频出事端,大臣们不断收敛,现在本来就觉得日子不太好过,如果,章和帝真要连这种,自古以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吏治问题,都要刨根究底,那这章和一朝的官儿,不当也罢!

的确,近几年的数次博弈,都是你章和帝占了上风,吾等为人臣子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处处避让。可是他们也不是什么泥腿子奴才,论起血统,夏侯家实在也不算什么,真要被欺压得喘不过气儿,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他们倒是要看看,你章和帝是不是敢一气儿把朝上大半大臣都打杀降职了!

跪在地上的许多大臣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

于是——

章和帝发怒,众大臣请罪,口口声声罪该万死,却无人招认罪行。

章和帝要彻查,众大臣称颂,字字句句吾皇圣明,却无人请缨。

章和帝点名,众大臣谢恩,红口白牙感激涕零,却无人领命。

帝党们满头大汗。

这种情形,无疑这差事必将落在他们身上。可吏治问题从来就是个马蜂窝,像是贪腐一类,倒还好办,除非是背景太深的,直接义正言辞推人顶罪,万民称颂皆大欢喜。可章和帝这次抓的点实在是太难办——他们可不相信,皇帝只是想落实宵禁问题。若只是查封几家花楼,抓几个顶风作案的典型,不等今年考评,皇帝就会找茬办了他们。

可盐政……

谁敢碰?

再者说了,就是只做表面文章,这京城有名的花楼,哪个背后没有大人物撑腰?他们伸手,此时无碍,将来却后患无穷。

不知道是哪个愣头青把这些捅到皇帝那里去的,让他们知道了,且等着吧!

章和帝唇角挂着冷笑,倒并不像众人想的那样怒气冲头失了理智,分明是成竹在胸,隔岸观火的模样。程元珍眼角瞄到皇帝的表情,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要出大事了!

“朕倒是不知,爱卿们个个都积病在身、公务繁忙,却是朕不能体恤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