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了。”挽风说,“他被关在水牢。”
几人颔首,与江海的揣测差不多。
挽风叹道:“我师父算到你们会救他,加强了水牢的戒备,现在就连我也没法轻易地把人放出来。”
“你能进去吗?”江海与青岩异口同声地问,看来,二人都想到了一样的办法。
挽风想了想:“我试试。”
一刻钟后,青岩与江海易容成国师殿的弟子,跟随挽风一道去了水牢,月钩与影十三潜伏在暗处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看守牢门的是两名金面死士与一个挽风的小师弟。
小师弟见了他,笑盈盈地道:“挽风师兄,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挽风没答他的话,而是道:“审问得怎么样了?他可都交代了?”
小师弟苦恼地说道:“那家伙的嘴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我们法子用尽了,仍是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听说他们法子用尽,青岩的脸沉了下来。
阿畏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虽总让他们欺负,但他们从不舍得真去动阿畏一根汗毛,该死的国师殿,最好别让他发现他们对阿畏动了刑!
“他是死士吗?怎么会撬不开他的嘴?你们是不是偷懒了?”挽风一脸埋怨。
小师弟为难地说道:“哪儿敢啊?从他被抓进来,我们一直审问到现在,可他不招啊!”
“师父说了,他潜入国师殿,动机不纯,且他还有同党,指不定这会儿他们已经潜入国师殿,正想法设法地把他给救出去,你们可得把他看紧了,回头人不见了,师父怪罪下来,你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自然!”小师弟保证道。
“罢了,来都来了,我去看看里头是怎么审的,怎的半日都审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小师弟迟疑。
“怎么?我不能进吗?”挽风问。
小师弟挠挠头:“不是我不让挽风师兄进,是国师有令,除他之外,谁都不得擅自进入水牢。”
“既然是师父的命令,那我便不强求了,我原本还打算帮你们审审的……”挽风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强求地往回头。
“哎哎哎!”小师弟着急拉住他,人就是这样,越强求越让人起疑,云淡风轻的反倒让小师弟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不挽风师兄进去帮忙拿拿主意吧,实在不行,回头在国师面前也替我们美言几句,我们真的很用心做事,是那家伙,他嘴太硬了!”
挽风叹道:“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姑且试试吧。”
“你们看紧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小师弟吩咐完一旁的死士,领着挽风与他的下人进了水牢。
远远的,青岩便感受到了阿畏的气息,他心头一紧。
江海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冲他摇摇头。
他会意,按捺住心底的翻滚,面无表情地跟在挽风与那位弟子身后去了关押阿畏的水牢中。
阿畏大半截身子泡在冰冷的潭水中,衣衫被剥落了,露在水面之上的肩膀并无任何鞭打的痕迹,这让青岩放下心来。
小师弟说道:“这样的高手用刑定然是行不通的,我们于是给他下了不少蛊,可他每一样都扛住了。”
原来是下蛊,青岩在心里笑了。
鬼族第一恶棍阿畏其实最怕疼呀,要不你们以为他是怎么练成高手的?打他两鞭子他就全都招了,你们这群傻叉!
按照他们的计划,由挽风借审问的机会将钥匙递给阿畏,等他们离开后,阿畏再悄悄地开锁。
江海与青岩带了老崔头的迷药,早已经不着痕迹地洒在了牢里,用不了半个时辰,牢中的侍卫与死士便会陷入昏睡,届时阿畏便能堂而皇之地走出水牢了。
可第一恶棍阿畏不是这么想的。
他一把将挽风擒住了!
还没来得及递钥匙的挽风:“……”
阿畏威武霸气地说道:“放了我,不然我拧断他脖子!”
这很恶棍。
这很阿畏。
“……”江海与青岩不忍直视了。
“你快放开挽风师兄!”小师弟厉喝。
挽风是国师的嫡传弟子,身份比他们这种小喽啰高了不知多少倍,他若在水牢出事,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江海与青岩只得配合着往下演。
“你……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江海语气僵硬。
青岩比他上道多了:“放放放!放你出去!千万不能伤害挽风师兄!他是国师的大弟子,他少了一根头发,国师都会跟你急的!”
“哼!”阿畏果断拔了一根挽风的头发。
被拔毛的挽风:“……”
因挟持了挽风,阿畏被解了手铐成功放出水牢,为避免惊来巡逻的侍卫,江海与青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水牢的人全都打晕了。
门外的金面死士听见动静,转头便往里去,却让扑上来的影十三抹了脖子
挽风心口突突直跳,这真的是个半死士么?怎么会这么生猛啊?
挽风四下看了看:“你们赶紧走吧,再有半盏茶的功夫,水牢就得让人发现了。”
“你怎么办?”青岩问。
挽风道:“你们打晕我!不要不……”
“忍心”二字未说完,江海、青岩、阿畏齐齐伸出拳头,将他揍晕了。
然而就在几人坐上马车,打算从后门走出国师殿时,却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青岩的胸口就是一痛,哇的出一口鲜血来。
紧接着,江海也吐血了,他与青岩双双倒在了地上。
月钩坚持着走了一步,却也咔的一声,跪下了!
影十三用剑支撑住几乎要被压断的身子。
是那个人来了吗?好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