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朝用身子挡住了俞婉。
桑家阴蛊能感觉到一个男人,挡在了纯阴之血的身前,可对于眼下的他来说,这压根儿不算任何阻碍,男人连武功都没有,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洞穿对方的身体,再钻进纯阴之血的身体,吸干她的血气。
桑家阴蛊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它朝着燕九朝后背,对准心脏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撞了过去。
然而桑家阴蛊没能穿过这个男人的身体,一道不知打哪儿来的威压忽然横在了它的面前,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男人严严实实地护住了。
随即,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股威压碾压似的将属于桑家阴蛊的气息粉碎得干干净净,桑家阴蛊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碾断了全身的爪子。
桑家惨淡地抽搐了几下,尝试挣扎,却没动两下便戛然而止了。
俞婉睫羽一颤:“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没动静了?燕九朝!你没事吧!”
“我没事。”燕九朝将俞婉护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左手撑着墙壁,右手托着俞婉的肚子。
明明可以一把捏死,却非得慢慢儿玩死,害他们担惊受怕的,桑家阴蛊真是白白戳瞎了双目。
“好玩儿吗?”燕九朝咬牙问。
“你说什么?”俞婉没听清。
“没什么。”燕九朝放开她。
俞婉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道:“刚刚好像动胎气了,宝宝动得好厉害,它一定是吓坏了。”
燕九朝的嘴角抽了抽,眯眼道:“现在呢?”
俞婉低下头:“现在?睡着了吧?没动静了。”
燕九朝哼了一声,走到一动不动的桑家阴蛊前,拿了一方帕子,将桑家阴蛊拿起来,“有没有玉瓶?”
“有。”俞婉说着,自宽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拔掉瓶塞递给燕九朝。
燕九朝将桑家阴蛊装了进去。
另一边,小蛊蛊也终于把自己从墙壁里抠出来了,它蹦回俞婉身上,看着俞婉手心的瓶子,抬起小爪爪,狠狠地踹了好几脚!
燕九朝道:“桑家阴蛊不见了,应当很快便会让人发现,赶紧离开。”
“嗯!”俞婉点头。
二人原路返回,自入口上了地面,走过竹林,穿过回廊与小院,回了桑老夫人的屋子。
小蛊蛊去找阿畏,将阿畏带去了桑老夫人的院子。
桑老夫人已经醒了,正拉着燕九朝与俞婉说话。
阿畏拿出事先备好的人参,俞婉眉心一蹙道:“不是这一株人参,你拿错了。”
“错了就错了,没事。”桑老夫人打着圆场道,桑家什么天材地宝没有?会稀罕一株千年人参吗?
俞婉正色道:“那可不行,您不知道,那是相公亲自为您挖的人参,说什么也要给您送来的,还不快回府去拿?”
最后一句,俨然是对阿畏说的。
“是!”阿畏躬身行了一礼,与俞婉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地接过了俞婉捏在手心的玉瓶。
阿畏出了府,马不停蹄地赶往司空家。
而燕九朝所料没错,阿畏前脚刚走,后脚桑家便察觉了禁地的事,起先他们是发现竹林里的通道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顺着通道往前走,这才看见丹房失窃,通道塌陷,一路搜寻过去,才发现桑家阴蛊失踪了。
桑家主正在花厅看三少爷与司空家主下棋,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走来,在桑家主耳畔小声地禀报了几句。
桑家主眉头一皱,低声道:“你说什么?蛊王不见了?”
他瞟了眼对面的司空家主,司空家主目不斜视地落下一枚棋子:“小璟啊,这次我可不让你了。”
桑家主收回视线,暗暗拽紧了拳头,小声道:“谁干的?”
侍卫接着道:“不清楚,那人似乎是从竹林的通道进去的,丹房也失窃了,属下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属下在通道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摊开掌心,露出一枚小小的圣女石。
“还有。”侍卫说,“司空二公子的长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