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吞月尊者脑子不灵光,好说话!
五毒门地处云州,比较偏僻,除非正道吃饱了撑的,否则冒着得罪蛊王的危险,去哪里捞便宜显然不划算。
偏安一隅,风险倒是没了,可这天下大乱的际遇呢?
平白放过这等好时机,不智啊!
白蜈暗暗下定决心,要在陈禾麾下牢牢扎根,用功绩说话!待她能在这里立足后,五毒门里当初对她照顾有加的长老,师兄们,就分点好处过去吧!
只可惜师父死得太早……
白蜈想起自己得到上古魔宗传承前,只是一个筑基都没有小修士,跟着毒蝎婆婆四处跑,听到哪里出了灵石灵药,立刻就要奔波过去使尽手段,勾心斗角。
“您老实在没福气。”白蜈抚摸刀身,心神愈坚。
唯有实力,才能守住一切。
月光下,灵气一阵轻微波动。
走神的魔修们同时一凛:来了!
***
一艘大船正行驶在无边无际的海上。
红色海燕的大帆在海风里猎猎作响。
一条通体雪白的大狗躺在甲板上,无聊的用爪子将垂到它脑袋上的旗帜拨开,又拨开,脑袋枕着另一只前爪,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船夫们小心翼翼避过这条巨犬。
几个头上生角的妖修,蹲在雪色大狗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尊者,你变成原形也没用!快拿个主意,我们是去崖州,还是到海外藩国?”
“没错,船快要到转航道的方向了!”
“我们的船资不够,沈岛主与梁夫人都不是好惹的!”
雪色巨犬不耐烦的扣着爪子,低吼:
“你们身上带着宝贝,随便拿一件出来,吝啬什么?”
“钱的事情暂时不说,尊者你忍得下这口气,被正道那群修士坑了一把,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出青州…”
吞月怒起,一爪子把说话的属下拍飞成一道弧线。
“砰!”栽进海里。
倒霉的妖兽奋力浮出水面。
迎接它的是另外十多个正在游泳追赶大船的妖修“哟,你也来了。”
“都游不快,就不要忠言逆耳了!”
妖修们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叹气:“尊者什么时候才会消气呢?”
被砸下来后,要是重新飞回船上,吞月尊者二话不说又是一爪子。
“是啊,连平日苦心掩饰的秘密都不顾了,就这么把原身暴露在大家眼前,原来尊者养的那只妖兽,就是尊者自己。”
“是回中原报仇雪恨,还是蛰伏海外呢?”妖修们也在发愁。
这时天边隐隐出现了一点黑影。
“嗯?有别的船来了!”
片刻后,众人才看清那条船的旗帜风帆,又是一条梁燕阁的船。
妖修们也没在意,以为是梁燕阁在做生意,当两条船靠拢,同时放下船锚,一个身穿青衣,肤色惨白的人从船板那头走来时,海里与船上的魔修妖修立刻精神一振。
只有雪色巨犬依旧躺在那里,气恼的哼哼:
“好友专门坐船来海上看我的笑话?”
“岂敢。”
滕波踢了踢大狗的爪子:“你应当坐船在崖州靠岸,转道云州来投奔我才是,在海上踟蹰这么十来天,到底想干什么?”
大狗不吭声。
——直接去没面子啊!就跟它属下说的那样,丧家之犬!
滕波看到大狗发呆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给你们尊者找点吃的来。”
“啊?”
“快去,没发现它在看月亮吗?”
“……”
妖修们摸摸鼻子走了,雪色巨犬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来,爱理不理的歪过脑袋:“我投奔你有什么用,青州我迟早会夺回来。”
滕波懒得跟它计较,直接说:“我给你指条出路,去找陈禾吧。”
“陈禾?他一个化神修士,自顾不暇,还能…”
滕波踩住吞月的前爪,弯下腰,低声说:“你难道忘了他将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