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元靖将沉季同和皇后从之前与萧清见面的农家院子接回宫中,彼时,盛华国的边界线延伸至先前袁金国以北。
战争过后,举国上下都将休养生息。
沉季同回到朝中,把从皇上那儿“坑蒙拐骗”得来的银钱散了个干净,用于操办被袁金国杀害的官员丧事,除了办丧事还要大力填充缺漏的官职,经历自己提拔的柳尚闵之女谋害皇命之事后,沉季同在选拔这方面十分谨慎,只选急需的官职,其余的等冬季加增的殿试结果出来再说。
只是沉季同想不明白,为什么元靖还放心把这等安插自己人的活儿交给自己,他没有愚蠢到觉得自己处置柳氏的做得天衣无缝让元靖察觉不出来,所以元靖他必定知道自己做的蠢事,那为何……他就不怕哪天自己无意间摘了他的脑袋吗?
赶上萧将军回朝庆功,皇上在宫中摆了宴席,皇上会喝酒,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沉季同去取送给萧将军接风洗尘的礼物,到的迟了些,悄无声息进去后径直走向惯例中他的席位。
却发现本该是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有了元黎,元黎刚要喝酒,一扭身对上沉季同呆愣的样子,很快明白他愣什么,在阵阵丝竹声中朝沉季同使了个暧昧的眼神,却是要他去皇上身边。
正巧,元靖身侧留了空位。
这时候元靖也看见他来了,抬手叫停了乐师舞娘,光明正大的叫沉季同坐过去。
有人见势,起身要敬沉季同。
“丞相奋不顾身保护皇嗣,是我朝的大功臣啊!”
一句话,将元靖的行为变得合理,这样沉季同坐过去也显得有理可循。
沉季同顺水推舟走了过去,随便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浅尝了一口回应敬酒,喝完看到左边首位坐着的萧清,收回视线,丝竹声再起,沉季同侧头问元靖别人送过礼物了没有。
“送过了。”元靖看了一眼沉季同身后的喜全,问道:“送萧清什么?”
沉季同无意卖关子,说了句寻常俗物,说完就低声吩咐喜全悄悄给将军送过去。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只略微粗糙的手一把攥住了另外一只细皮嫩肉的。
沉季同打了个激灵,迅速看了看座下宾客的反应,还好光线偏暗,他们的手又在桌子后面,可保不齐谁站起来敬酒看到……
沉季同试图挣脱。
“朕也要。”元靖冷不丁开口。
“什么?”沉季同一头雾水。
“朕也是功臣,怀御为何没为朕备一份俗物?”
沉季同一紧张就想拿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伸手摸酒,无意间摸到了元靖的那杯,往嘴边送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望着酒杯里的酒严肃的皱起了眉。
元靖被唬住,问怎么了。
沉季同遂把酒杯递给他闻,“皇上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轮到元靖一头雾水。
“好大的醋味。”
元靖难得没立刻反应过来,而后嘴角上扬,笑了两声,紧握了一下他的手,不依不饶:“怀御要送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