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只能返回炊事班。
第二天,她被掌厨的师傅一阵大骂,军队出来的人,说话很糙。噼里啪啦,寻常姑娘家听了,定要掉眼泪。刘泠硬是冷着脸,在对方的大嗓门下,据理力争,言宵夜的必要性。
“怎么了这是?”练兵的将军路过,看炊事班这里热闹,就过来看。
刘泠一见跟随将军的,有眼熟的几个锦衣卫身影,心里一跳,忙往虎背熊腰的掌厨后面躲。
掌厨呵一声,“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吗?怎么将军一来,就不吭气了?”
刘泠沉默。
将军和锦衣卫已经过来了。锦衣卫可有可无地围观,将军知道内情,忙来调停,“行了行了老姚,不要跟一个新兵着急……”他急的眨眼睛,对方什么眼神啊,怎么就看不出故意把脸涂黑的小兵,实际上是个姑娘呢?那分明是个明艳动人的姑娘啊,扮成男的,也挡不住天生丽质。
见将军打岔,刘泠又一个劲地躲着不吭气,掌厨气呼呼地歇了火,以为刘泠知错了。
结果当晚,夜宵照样做,照样送。
刘泠坚持既然有条件,就要给大人们以尽量好的享受。她口齿伶俐,又不胆怯,把掌厨给气去了将军那里告状。告了几次,把将军弄得很烦,而刘泠依然我行我素。这一天老姚回来时,看着刘泠,掌厨目光奇异,欲言又止。
到半夜,偷偷摸摸进厨房,见刘泠忙碌完,坐在帐篷外的柴火边,揉着僵硬的手臂。老姚支支吾吾问,“你……真的是公主啊?”他不好意思,“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是故意的啊……”
刘泠无表情地嗯道,“没事。我来这里,本就是……”她忽然看到一个太熟悉的人影,心中一紧张,忙躲进帐篷里,摸着心跳。
外面的老姚莫名其妙,看到前方本转了个弯的沈大人,似有所思,往这边过来。他忙摆出军人的姿态,跟沈宴打招呼。
沈宴往他身后帐篷一看,“刚才是谁?”
门内的刘泠一阵紧张:沈宴应该不会看到吧?他刚才,明明没往这边看的。
“啊,只是我收的小徒弟,没谁。”老姚打马虎眼,被沈宴冷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差点被沈大人的强大气场给震得跪下。
沈宴说,“叫出来看看。”
“啊……”老姚猜公主不愿意出来,找不到推脱之词。
待他绞尽脑汁地想时,门帘揭开,一个瘦小的人影抱着高高堆成山的柴火,走了出来。还很艰难的,粗着嗓音打招呼,“师父,我还要去搬柴,先走了啊。”她装作没看到沈宴。
沈宴站在一旁,并不如何动作,眼睁睁看那个小兵别扭地走远了。
老姚看公主那走路的姿势,实在奇怪,就咳嗽一声,跟沈大人解释,“他就是那样,小时候生了病腿不好使,走路就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可怜……”他甚至想编一个身残志坚的故事出来。
沈宴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老姚抹把通红的脸,干笑一声,在沈宴那种“我就看你怎么往下编”的眼神中,说不下去了。却能强辩一句,“反正那只是我的小徒弟,沈大人你不要这么草木皆兵。”
正好有锦衣卫前来找沈大人有事,老姚总算摆脱这位难缠的大人。他摸着一脑门汗,苦着脸:原来锦衣卫里的人是怎么跟人说话的啊。
当晚,刘泠如之前几夜一样,抱膝靠着灶台入睡。昏沉中,脑袋忽然一磕,醒了过来。
她抬起头,就看到月光倾泻下,沈宴蹲在她对面,伸出手,顿在半空。
刘泠的心跳一下子不受控制,脸微红。她惊吓地往后一躲,粗着嗓门,“你、你、你干嘛?”
“路过这里,听到你打盹声如雷,为防影响到别人休息,特来推你一把。”沈宴神情淡淡的。
“……”刘泠的脸涨得通红,勉强抑制住自己想瞪他的眼神:她才不会打盹!
她磕绊道,“对不起。”
沈宴看她半天,站起来。
刘泠仍坐在地上,松口气,想着他总算要走了。却听到头顶的声音,“起来。”
“啊?沈大人什么事?”
“跟我回去。”
“……为什么?”
沈宴低头,看着坐在地上那个目光躲闪的小兵,温柔一笑,“看你挺顺眼,想跟你彻夜长谈,有没有惊喜之情?”
“……!”刘泠如被雷劈。
她有些呆住,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听沈宴一声笑,他那种揶揄的笑声,她太熟悉了。
刘泠若有所觉,心头一跳,猛地跃起来,以自己此生最快的反应,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沈宴比她动作更快,他从后面直接提起她衣领,把她往回拖。刘泠挣扎,被他绊倒在地,胸口本就缠着布,这一下,疼得真是吸口冷气。她被他完全压倒,滚烫硬实的身体,就从上方贴了上来。他两只手拽着她的腰,把她箍在身下。刘泠双腿并拢,挣的时候屈起,被他直接以手拢住。
沈宴身下的这个人,便是一种抱着双膝全身屈起的姿势,像是母胎中婴儿的姿势。
沈宴的牙齿舔上刘泠耳上的软骨,刘泠全身烧了般,气势全消。
他将她掉个头,与他面对面。
刘泠打个哆嗦,“你干嘛?”声音再装不下去了。
青年俯眼看她,抬起她下巴,唇齿贴了上来,“果然是你。”
刘泠快要哭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脸被涂得黑漆漆的,小兵服衬得身体又瘦又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样,沈宴都亲的下去?
他不光亲了下去,他的手还摸进了衣服里,摸得她打个冷战,全身发烫。
几步外就有守兵来去,刘泠还能听到隔壁帐篷里士兵睡觉的呼噜声,甚至再远点,还有彻夜不眠的将士在操练。
可沈宴的手贴着她的肌肤,在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