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摆了几桌,徐曜的亲卫吃酒。
前院偏厅摆了一桌,徐曜跟周兴、金葵、尚权一群人吃酒。
众人起初不敢跟燕侯同席,尊卑有别,徐曜招呼大家坐下,“在外面就不拘礼了。”
众人这才谢坐。
魏昭带着萱草、秋枫和秋月在花厅吃饭。
夏季傍晚长,魏昭吃完晚膳坐在院子里的挂花树下乘凉。
徐曜走进后进院,魏昭道;“水已经备好了。”
徐曜进屋,去净室沐浴。
不大工夫,徐曜边擦着黑发从正屋走出来,看魏昭跟几个丫鬟还坐在挂花树下,招呼,“阿昭,你进来服侍我。”
魏昭知道他的用意,新北镇夏季天长,刚吃完晚膳,一般都在院子了乘凉,离睡觉时辰早,便难为情地站起来,走过徐曜身边,看徐曜的黑漆漆的眸子闪亮,盯着她看,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走进屋,徐曜随后进来,把门掩上,盛夏傍晚天热,窗扇支开,屋里光线微暗,她一走进里屋,身后一双大手搂住她纤腰,魏昭小声说;“待我关窗。”
羞涩地把窗子关上,几个丫鬟还在院子里,谁都明白他俩在屋里要做什么。
她刚把窗扇关上,身子一轻,徐曜抱起她,大步走到床前,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宽衣解带,扯下帐子。
屋里传来男人渐渐浊沉的喘息声,他搂着她细腰,温柔又强势的伐挞,任由她长长的墨发荡漾。
魏昭恍恍惚惚被他抱着沐浴,放在床上,她疲累地睁开眼,帐子透入的微光,照着徐曜俊美如画的容颜,流动着玉一样的光泽,近在咫尺。
徐曜把床帐拉开,溶溶的月光洒在床上,低头看魏昭白瓷一般的脸颊透出潮红,一双水眸闪着潋滟光华。
徐曜的吻落下,温热缠绵。
夜深了,院子里的人们都回屋睡了。
徐曜的声音醇厚沙哑,“阿昭,你知道这些日子所有北安州和辽东的府县都找遍了,你去哪里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欢爱过后,徐曜的责备听起来都很温和。
魏昭软绵绵,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到处找我,我以为你不能来救我,我告诉你,你左右为难,不救我,心里又愧疚,所以我没告诉你。”
这番话从魏昭嘴里说出来,理所当然,魏昭心里真是一点没把自己估计过高。
她也低估了在徐曜心里的位置,她对他不是可有可无,不是一点不在乎,“阿昭,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见了,我如果还能若无其事,不管不问,我还是人吗?”
“曜郎,我去之前都谋划好了,我也不是贸然前往,那样不但救不出金葵,还把几个人的性命搭进去。”
徐曜跟金葵和尚权喝酒,尚权说了夫人为救人所做的安排,魏昭处变不惊,冷静果决,处置得当。
“阿昭,你拿你的命换他们的命,值得吗?”
“曜郎,如果我有危险,他们每个人都能为我舍命。”
徐曜默然了,为了他对辽东的计划,魏昭有危险时,他却置之不理,甚至为了利益救另一个女人,她该生气,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去大漠找她,她的心结恐怕永远都无法打开,彼此的隔阂将越来越深。
良久,徐曜方低声说:“阿昭,以前的事揭过好吗?”
他来了,在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出现。
魏昭嗯了一声,往他身旁凑了凑,依偎着他,徐曜满足地搂着她,心里缺的那块填满了。
一会魏昭就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徐曜就巡视军营去了,秋月、秋枫和萱草还有帮厨的妇人做早饭。
魏昭跟金葵站在院子里说话,金葵说;“我被扣在黑山部落,意外做成一笔生意,我们的榆窑刚烧制出一批梅子青瓷,品质不如夫人送部落首领那一套,但也算是上乘,黑山部落首领愿意用牲畜交换。”
“金叔,做完这一次交易,买卖暂停,这一两个月要打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新北镇乃边关重镇,仗打起来,形势瞬息万变,我们不如趁着空挡,等宋庭回来,我们计议一下,在京城置办几间商铺,我带的这几个窑工,曾经在柴窑烧制白瓷,东西相当不错,等以后可以拿到京城专门开瓷器店,经营瓷器,金叔,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眼光独到,你说怎么干,我们跟着你,我把这批交易做成,照夫人说的,暂停生意,我估摸着宋庭也快回来了,跟着夫人一起去京城,看看商铺,不过,夫人出门不容易,燕侯能答应吗?”
“燕候哪里我想办法,到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兴从前院走来,道;“夫人,戴把头和几个窑工到马家窑,马家窑原来的季把头和窑工,多的人怎么办?”
“兴伯,你在马家窑盯一段日子,还要好好看看,也试一试戴把头的手艺,当然好的留下,不行的打发走。”
等徐曜从军营回来,早饭已经做好了,在后院葡萄架下摆了一张矮桌,徐曜跟魏昭两个人对坐吃早饭。
两人有日子没一起吃饭,魏昭喝了口粥,粥比往日的香甜,加了奶。
一行人离开新北镇,沿途不着急赶路,晓行夜宿,新北镇通往萱阳城官道,设有驿馆,徐曜领着人晚间在驿馆歇息。
不日,到达萱阳城外,魏昭勒住马,对周兴说:“你带着戴把头他们直接去马家窑,先住下。”
周兴领着戴玉成几个人没进萱阳城,直奔马家窑去了。
徐曜一行人刚进侯府,就有家下人飞跑报老夫人,徐曜下马跟闻讯赶来的章言说话,魏昭要去积善堂拜见徐老夫人。
这一走二十几日不归,魏昭怕见徐老夫人,编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她理亏,没胆量一个人面对婆母。
徐曜跟章言简单交代几句,看见魏昭站在垂花门里等她,赶紧大步赶过去。
魏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明显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