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回你自己房里去。”
周迟十分冷淡。
今日沈将军难得回自家府邸,和沈夫人、周迟、周江澜三人一起用饭。平时李承业教周江澜枪法,现如今他新伤未愈,旧伤开裂,周迟抓住良机,向沈将军举荐周江澜。沈将军年及不惑,须发已零星地染上一层薄薄的霜色,从内到外透出沉稳的气度,面容比年轻的李承业更冷峻。他听完周迟的提议,反问周江澜习武的目的,周江澜答曰,他要变强,将来好保护他的姐姐。周迟心碎一地,然而沈将军竟然十分中意他的答案,开怀大笑之余,约定从明日起,自卯初始,每天带少年练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枪。
周江澜道:“你不想我那样说吗?可我如果连我最亲的人都守不住,何谈守天下人?”
“那真是恭喜你了,年纪轻轻就找到了自己这一生要守护的东西。”
“你不高兴吗?为什么?”
周江澜听出周迟在讽刺他,固执地抓住她的手。
她昨晚睡得不好,白天强打精神,夜里想早点休息,故而房间只留下两盏灯,其中一盏在她手里。两人拉扯之间,灯火明明暗暗,映出斑驳的影,在地上投射出少年男女稚气未脱的轮廓。两道青灰色的剪影,同样单薄,同样轻盈,如翩然展翅的蝴蝶,互相追逐,一直从浴池留连到寝居,最后合为一体,周江澜从正面抱住周迟。光和影不会说谎,他们有微妙的分歧,而其中的暧昧也一览无余。
周迟道:“松开。”
周江澜抱得更紧。
“松开……勒到我了。”周迟拍他的肩膀,“我不赶你走,你放心。”
周江澜这才放开她的身体,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周迟不生气,她只是心情有些低落。
“你无疑是一块璞玉,却欠缺雕琢。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人人自危,人人自私。你知道今天城主为何不见你吗?”周迟说道,“因为他不敢。”
“为什么?”
“你刚来江城找他时,他把你打了一顿,那时你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他打你,还能向沈将军示好,换作是我,处于他的位置,我也会那样做。现在则不然,你背后有书院,有将军府,当刮目相看。你看似在给韩师姐帮忙,但在城主看来,你是代表沈将军向他施压,他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分治江城,相安无事,但如果你打破平衡,一方必然遭到另一方倾轧,这就是权力。你明白吗?你根本不会保护自己。”
“我明白。”
周迟不信。她把灯挂起来,解开披巾躺下。
周江澜也跟着上床,抱住她道:“我明白,比如你对我拥有权力。”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姐姐。”周江澜看着她,“那韩师姐怎么办呢?欺压乡民的人是城主的亲戚,官府不接这案子,只能私下协调。”
“继续找城主,直到他肯见你们,让他知道,他一切疑虑都是真的。”
“会带来麻烦吗?”
“这平衡的局势破了就破了,罪不在你,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周迟捧住他的脸颊,“我只是要你记得,凡事三思而后行。”
两人对视了片刻,周江澜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嘴唇。他又想亲她了。她一番话让他觉得很可爱,他们的心紧挨在一起。
周迟的困意被他扰得散去了几分。事情聊完,就可以把自己安心交给夜晚。她不说话,眼里是默许的意思。
周江澜亲了一会她的唇,按住一侧鼓起的胸脯,轻轻揉捏,揉了十来下,脸埋进去。那里一开始粉粉嫩嫩,像朵樱花,被他吃了几口之后就慢慢变硬,粉色加深,湿漉漉的,从樱花变成樱桃,玲珑可爱的两小只。周江澜简直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