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斯伟恩在哪,现在连个傻女都管不住!”斯南生转头四看,呵,这堂弟比他更薄情,上柱香就走了。
“爸爸,公司交接的事情多,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斯杰生按住自己鲁莽的父亲,转头用一贯冷漠的眼看着海伦,“堂嫂保重,至于日后的的安排我会让家族办公室处理,到时再让他们向你报告。一切按规矩办。”
“雪澜多陪陪堂嫂,我们先告辞了。”斯南生还想再说点什么,斯杰生不容异议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架着他离开。呔,这气势,这小子现在威风了。
其余来吊唁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刚才那一幕大家看在眼里,斯氏的内部形势如所料已经很明显。既然面子上应尽的情谊已尽,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权贵眼里,红白事也不过是掌握信息,构建关系的工具罢了,真性情对这个圈子来说是奢侈品。
小女人硬撑着的神经终于松懈,身子一软——有力的臂膀将如风中玫瑰的人儿抱住,海伦拼着一口气看见那坚毅的俊美脸庞,终于安心地晕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孕妇身体无大碍,有轻微营养不良,晕倒估计睡眠不足压力过大造成的。”私人医生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海伦挣扎着撑开如千斤重的眼皮,入眼是高大挺拔的背影,他侧背对着床,面前是莫管家和衣冠楚楚专为有钱人服务的医生。
帕罗陪医生走到卧室前厅便交给莫管家送客,折回来推开了睡房的门。他看见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眼神无助,连忙迈着步子过去,叠好柔软的枕头,将她扶起躺靠在其上;安置好后他将冰冷的小手统统握在干燥宽大的手掌中,将力量传递到她的全身。这一切是那么流畅自然,仿佛他们已经是结婚多年的恩爱夫妻。
海伦如久候家长的待哺幼鸟一般,依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丈夫尸骨未寒时就投靠别的男人,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只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才能找到安全感。虽然出身低微如尘埃,但从十二岁开始她就依靠着斯瑞父子这棵大树,享受最好的物质和保护。她的野性和韧性早就随着妓女母亲的逝去而消亡,无依无靠养大一个孩子,恐怕不是早已成为温室玫瑰的海伦能胜任。她记得刚知道斯墨可能是自杀的消息后,她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帕罗,她潜意识比意识要清晰,无父无母怀着遗腹子的她只剩下这个依靠。明白自己对情人深入骨髓的依赖的小女人骤然一激灵,墨哥哥难道知道自己出轨了?
“墨哥哥他……”海伦头皮发麻地望着眼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情人,难道是他故意告诉墨哥哥的?
帕罗定定地望着神情恐惧的小女人,暧昧的灯光洒落在他深刻的眉眼,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好看性感的男性嘴唇却一字一顿地说着令她难以理解的话:
“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