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知道他这堂兄是典型的木鱼脑袋,做事一板一眼只认死理,不过余长宁深知变通,便笑道:“因为这王霸天牵涉到了一件诈骗案件,为了调查清楚,所以才须了解他的婚姻状况。”
余瑞闻言自然深信无疑,点头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好,堂弟你跟随我去档案房调查。”
余瑞带着余长宁走入后园一排青瓦房内,刚一打开房门,便是一股书籍的腐霉味迎面扑来。
余瑞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转头对着余长宁微笑解释道:“这房内保存了从隋朝以来长安居民所有的婚姻档案,足足有数十万份。”
余长宁眼见入目之处全是排列的书架,不由膛目结舌地问道:“擦,竟有这么多,要如何找啊?”
余瑞笑道:“放心,里面有专门记录的吏员,只要你一说名字,便可凭借记录调查。”
余长宁点了点头,便跟随余瑞走了进去,来到房屋一角,一个白发苍苍的吏员正在翻看典籍,一听余长宁是来调查档案,便颤颤巍巍地问道:“请大人说那人的姓名便可。”
余长宁回答道:“他名为王霸天,请老伯帮忙调查。”
吏员轻轻地颔首,颤巍巍地站起将余长宁等人领到了一片书架前,搭上梯子足足找了一刻钟,方才取下一本书籍,又翻动了片刻,回答道:“王霸天生于隋大业七年,家住西市,于贞观三年与徐姓妇人成亲。”
余长宁一听王霸天与那歌女果然不是夫妻关系,便击掌笑道:“好,既然现在有了证据,那我现在便去西市教训那坑蒙拐骗的恶棍,瑞堂兄,告辞!”
言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市,曹查理小声开口道:“王霸天时常在市内的赌坊赌钱,我们前去说不定能遇到他。”
余长宁点了点头,便跟随查理来到了那家名为便宜坊的赌坊,一群人刚在门口站定,高侃便扯开嗓门高声道:“王霸天可在里面,快给大爷们滚出来!”
只闻赌坊内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在许多布衣大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张口便道:“你们是谁?竟敢如此猖狂!”
曹查理已被他打怕了,见他犹如鹌鹑见了老鹰,立即缩着脖子躲在余长宁身后小声道:“余大人,就是他打的我。”
王霸天一见是曹查理,不由朗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曹查理你这孬种,没吃几天牢饭便被放出来了?哈哈,居然还敢找来帮手,看大爷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
言罢,他冷着脸挥手道:“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话音刚刚落点,那群布衣大汉立即呼啸着蜂拥上前,竟是来势汹汹。
余长宁陡然一声大喝,已是当先迎上前去,高侃担心他伤着,立即是亦步亦趋紧随而上,拳打脚踢中,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余长宁带来的侍卫都是拳脚高手,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侍卫们依旧不会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上风,打得那群布衣大汉们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曹查理本是害怕得裹足不前,眼见已方占了上风,顿时“呀”地一声大叫冲上前来,对着已被侍卫围定的王霸天便扑了上去。
王霸天悴然不防之下,被他巨大的前冲力撞在了地上,刚刚滚得几圈正要爬起,已被欺身而来的曹查理骑坐在了身上,扬起拳头便是一顿乱拳。
“擦,真是逆推呀!”余长宁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拉着曹查理道:“怎么样,是否解恨?”
曹查理抬起脚狠狠地连踹王霸天数下,方才笑着开口道:“没想到这狗东西如此不经打,以前我还以为他很厉害哩。”
余长宁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不料王霸天已是站起怒声道:“你们竟敢当街行凶打人,我,我要到京兆尹衙门那里去告你们!”
余长宁不屑笑道:“你使出坑蒙拐骗的手段欺骗查理的银子,只怕到了京兆尹衙门,吃苦的最后是你。”
王霸天捂着被打成熊猫的右眼道:“放屁,是这狗贼勾引我家娘子有错在先,我相信到了官老爷那里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余长宁冷笑道:“王霸天,你不用再狡辩了,我们早已在官媒那里查明,你的妻子姓徐,根本不是那拜占庭歌女,靠此狡辩是没用的。”
王霸天闻言色变,愣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