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依旧犹如一只猴子般藏在刚才那棵大树上。
余长宁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抬头高声道:“王驸马,你跑什么跑,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行么?”
王敬直坐在一段粗长的树枝上欲哭无泪道:“你又不肯帮我,跟上来干什么?余驸马,你还是早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
余长宁好气又好笑道:“你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你你你说什么?”王敬直惊讶得舌头止不住一阵打结。
余长宁长吁一口气,好整以暇地开口道:“本驸马是说,你如果不下来,我怎么帮你?”
王敬直愣了愣。突然喜笑颜开地拍手大笑道:“余驸马,你果然够兄弟,有你帮忙我王敬直终于有一条活路了,哈哈哈……呃啊……”
笑声未了,他得意忘形之下身形不稳,竟从树枝上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立即呲牙咧嘴。
将王敬直带回鸿胪寺,余长宁却有些一筹莫展了,虽然自己答应帮助他,但如何帮助,余长宁心头却没有一个底,茫然得没有半分头绪。
身为当事人的王敬直却一点也没有余长宁的忧虑,他好奇地参观完余长宁办公的阁楼,当看见余长宁在隔房准备了一间床榻后,不由惊讶道:“余驸马,你晚上莫非没回去么?”
余长宁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被长乐公主赶出来,摸着鼻尖讪讪笑道:“这个……床铺是我偶尔午休的时候用的。”
王敬直笑道:“那好,今晚我就住这里,多谢余驸马。”
余长宁面部表情不可遏止地抽搐了一下,面对王敬直无意间的鹊巢鸠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无奈之下,余长宁当夜只能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歇息,翌日一早,他立即找来谢千仇商议此事。
当听完余长宁一番述说解释,谢千仇望着正坐在案前啃馒头的王敬直一眼,嘴角不可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低声道:“驸马爷,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余长宁点点头,带着谢千仇走出了房间,刚刚出门,谢千仇立即拱手悄声道:“请恕千仇直之言,驸马爷若是想管这档闲事,只怕后果难料啊!”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笑道:“身为朋友,就是应该在对方为难之际拔刀相助,我也知道冒然插手此事风险很大,但要我置之不理不管王敬直的死活,那也是做不到。”
没想到余长宁如此讲义气,谢千仇不由大觉意外,满脸敬佩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千仇一定为驸马爷妥善谋划此事,争取想到既能帮助王驸马,又能不牵连驸马爷你的计策。”
余长宁淡淡笑道:“其实昨夜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了,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
谢千仇一愣,正色道:“愿闻其详。”
余长宁微微一笑,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及至说完,谢千仇久久愣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