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欺负她,她就打回去。
有时候遇到年纪比她大的男孩子,她就只能被压在地上打。
刘阮性格要强不服输,拳头打不赢她就用嘴咬,反正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渐渐地,来找茬的人少了,但是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江夏用热毛巾给刘阮敷胳膊上的伤口,“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周末我带你和海铭去省城,怎么样?”
刘阮一听可以去省城,双眼发光,“真的吗?我和弟弟真的可以去?太好了,夏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再早熟,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喜欢有人关注她、爱护她,也喜欢所有孩子喜欢的东西。
江夏爱怜地把刘阮抱在怀里,教她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和技巧。渐渐地,刘阮在江夏怀里睡着。给刘阮盖好被子,江夏轻轻地退出房间。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刘阮睡着的时候嘴角自然上翘。
苏老师虽然也会维护她,可是每次欺负她的同学被苏老师责骂之后,还会变着法子捉弄她。
刘阮不自觉地把江夏和苏老师放在一起比较,她年纪还小,却也知道江夏才是真的为她好。至于苏老师的行为,明面上是对她好,实际上她吃尽了苦头。
江夏在文艺汇演上一唱成名,罐头厂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新来的库管能干而且漂亮。之前关于江夏婚内出轨的谣言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侯芳的肠子都悔青了,她哪里知道两年不见江夏的变化这么大。
以前她明明唱歌走调,而且一站到大家面前就紧张。
谁能够想到江夏的表演会如此惊艳,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江夏的歌声的确很好听。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江夏吗?
“夏夏,你帮大姐看看,毛衣打这种花样好看吗?”
“你们看,这是我按照夏夏给的意见改做的衬衫,我太喜欢了。”
“夏夏,吃点炒南瓜子,可香呢。”
“来,夏夏。我家今天包了饺子,给你带了一盒,尝尝婶子的手艺。”
上班不到一周,江夏的人缘好到爆。第一次遇到像江夏这样漂亮却不骄傲的年轻人,大家都把她当成吉祥物。无论她走到哪里,大婶和大姐们都格外热情。
罐头厂新任厂花的名头,她可算是彻底坐实。
对江夏来说,大家的热情让她有点吃不消。
她不过是随手帮了些小忙,经常会有大姐把家里的好吃的带给她分享。将心比心,她也乐意听她们聊天,再帮她们改改衣服,提点穿着打扮上的小建议。
星期六一大早,刘阮和陆海铭便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江夏答应了今天带他们一起进城,俩孩子比过年还高兴。
“阿阮,海铭,过来洗脸。”
江夏笑着招了招手,不过是进一趟城,看把孩子们给高兴得。
“夏夏,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夏夏,你说我穿这身衣服合适吗?”
“夏夏,听说省城有百货商店,有很多汽车,还有火车。”
刘阮和陆海铭就像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小嘴一直没有停过。江夏替他们整理好衣着,耐心地回答两人的问题。这一幕,让端着早饭出来的陆友德笑着点了点头。
饭桌上,江夏看向陈淑芬,“妈,要不您也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听了江夏的话,陈淑芬有些意外,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就不去了吧,你带着孩子们去见识见识就行。”
陆友德撇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这话听起来言不由衷啊!
“去吧,妈。我也是第一次进城,有您跟着也更放心不是?”江夏拉了拉陈淑芬的手,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开明的婆婆。
嫁进来没几天,工作刚刚一个星期,就想去逛省城。要是换做别人家,恐怕早就把自己这个作妖的儿媳妇视作败家子。陈淑芬却举双手支持。
当家人陆友德轻咳一声,“孩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哎!好,好。”
陈淑芬欢喜地答应下来,她上一次进城还是五年前,这么多年过去,城里也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刘阮和陆海铭是小孩子不用买票,陈淑芬和江夏一人抱一个放在腿上,倒也方便。客车从车站发车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半路上又接了一些人上车。
不一会儿,客车便挤得满满当当,再也挤不上一个人。
空气里传来柴油燃烧的味道,再加上车内人多,各种古怪的气味交杂在一起,空气不流通,江夏有些晕车。
“呐,把这个放在鼻子下面闻闻。”陈淑芬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橘子皮,递给江夏。
淡淡地橘子香味在鼻间散开,江夏刚刚还翻滚不停的胃瞬间得到安抚,“谢谢妈!”
“奶奶,我们也要!”
刘阮和陆海铭觉得好玩,各自拿了一块学着江夏的模样放在鼻子下面。调皮的刘阮还咬了一口橘子皮,涩得她连忙吐出来。
好不容易到达省城,江夏下车的时候脸色微微发白。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晕车。
穿越前驾龄八年的老司机,第一次尝到晕车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夏夏,要不然我们坐会儿再走?”陈淑芬有些担心。
“妈,我没事。幸好您给了我这个!”江夏扬了扬手中的橘子皮,没想到它还有治疗晕车的功效。
慢慢走出汽车站,江夏渐渐地缓了过来,她叮嘱俩孩子一定要跟在她们身边,别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