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兄弟的照顾下,欢颜恢复惊人,再过半月,脸上浮肿已然全退,肤色更显雪白嫩滑,如鹅脂一般,惹得乔炽眼睛半点也挪不了。
现在她已无须涂药,他再没理由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又记着乔灼的话不敢碰她,更怕自己心猿意马,整日里围着她转来转去,却是长吁短叹,惹的欢颜掩着嘴巴笑个不停。
可是她的嗓子却一直没好,无论乔炽用什么药,她依旧无法开音,两兄弟心急如焚,却又都在她面前做出安然神色来安抚她,生怕她焦急伤心。
好在欢颜却无不安神色,反而日复一日更为淡然,那张总是盈盈浅笑的面孔,让兄弟二人都是即感辛酸又复嗟叹。她的坚强,可一点也不亚于他们呢。
日子无声而过,乔炽总是陪在欢颜身边,而乔灼虽然每天都会出去,但日落时分肯定回来,三人围坐在院中小亭里,有时两兄弟对弈,有时其中一人吹奏笛子,又或者三人只是静默坐着,看那夕阳缓缓落下,亦觉无比温馨。
可是这一天,乔灼的回来,却带来了打破这一切的因。
乔灼今天虽然依旧笑如春风,可乔炽与欢颜却已同时察觉他微小的变化,二人互望对方一眼,欢颜将茶端到乔灼面前,乔炽则吵嚷着要跟他再下一局。
乔灼自然应允,与乔炽摆开棋子对弈,才下了几步,他忽然脸色一沉:“出来!”乔炽欢颜皆是一怔,却见他慢慢站起身来面向亭外南边道:“既然跟来了,就现身吧。”
南边一丛灌木后,果然有人嘿嘿一笑:“小王爷好眼力。”
乔灼轻哼,斜了身边一眼,乔炽会意,立刻站到欢颜面前将她挡在身后,两兄弟并立朝那头注目,只见两个黑衣人从灌木中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身材瘦小:“小王爷在这别苑住的可还舒服?”
“你跟着我大半天,就是来问这个么?”乔灼冷笑:“即如此我就告诉你,这地方即小又窄,让你们王爷另外准备个地方。”
那人笑道:“小王爷是我们王爷的贵客,贵客的要求,我们自然遵从。不过,王爷让出别苑来,可不是让小王爷在这里玩弄风月的。”
乔灼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这几个獐头鼠目的东西,竟是来监视的?”说话间,他已经挥手横扫,昏黄的夕阳下,一片黑点疾飞而出,东南两侧的灌木密林中顿时传出此起彼落的惨叫声,乔灼冷笑,“就怕你们还没这资格。”
那瘦个子忙鞠身回道:“岂敢监视,不过是我们王爷知道别院多了个人,教我们来瞧瞧……”
“混帐东西,这里的人也是你们想瞧就能瞧的?”乔灼顿时大怒,“立刻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小爷是看在他以礼相待才留在北凌,真把小爷逼急了,不防来试试小爷的脾气!”
那人这才惊慌起来,一面作揖一面道:“绝非如此。定是小的们曲解了王爷的意思……”
“滚!”乔灼却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话,那人无奈,只得一挥手转身去了,两旁灌木中都是簌簌而动,一会才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