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兄弟离开时正是晌午,欢颜回到院里,就央求乔少临教她写数字,她要写满三十天然后一天撕一张,他自然含笑点头,挥笔写下一个遒劲挺拔的“壹”。
可欢颜对着这个字发了半天呆。
没想到数字竟然是这么复杂的,可是她明明记得以前见过商铺老板用来计数的那个好像很简单,跟这个不一样的,一划还是两划来着?
她举着笔挠了挠头,回头看看笑的温柔无害的乔少临,只好咬牙坚持学下去。一整个晌午,她都在书房跟这个字较劲,好不容易学会了,乔少临抿嘴浅笑,却又给了她一个“肆”。
这下她真的被难住了,这个字的笔划之多,是她至今所学的最繁琐的字。可是乔少临却说这个是数字之中最难的一个,如果她将这个字学会了,别的就不觉得难了。
他说的话当然都是有道理的,欢颜很信服地用力点头,开始专心致志地“画”这个字。
乔少临坐在桌边的椅上看着她,她的长发挽成堕云,只带了一枚素梅簪子,耳边有碎发随风微摆,丝丝缕缕地划过雪白的脸颊。她垂着头,修长的指尖握着毛笔,眼神微凝,氲出淡淡柔和地光。
午后的风仿似带着庭院中的花香,轻远而至,沁人肺腑,四下里寂静无声。
乔少临的眼神如同荡开的春水,一波波席卷,定格在她身上,可欢颜这会儿全神贯注,毫不气馁的一遍一遍地写,额头连细汗都泌出来了,倒教他有些不忍起来,轻咳一声走到她身后,伏身望去,极大的是似而非的“肆”已经写满了好几张大纸,他不由得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手都累的打颤了,歇一歇吧。”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把笔抽离,欢颜没笔自然写不下去了,只好作罢,被他牵着走到一边坐下,喝了几口他递过来的茶,叹息道:“我太笨了,连个字也写不好。”
乔少临笑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能写的,慢慢学就是了。”
欢颜道:“可是我想在他们的回来前写好,他们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乔少临轻轻握住她手:“我想问你一件事。”
如此慎重的口气顿时把欢颜惊住了,她张着大眼睛看他,又重重点了点头。他倒是忍不住笑着轻拍她的小脸:“你崩着脸做什么?不用这么紧张。”
她又答应了,才听他道:“你喜欢他们两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