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凤雪瞳抬手虚扶一下,看见他如玉的手指被滚水烫红,心中只觉好笑。
云之书身穿太傅官服,玉发一丝不苟的束着,面容俊美,身形瘦削,修长如竹,五官较为白皙柔和,特别的是那一双眼眸,之前那个青楼小倌孟清浅的眼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而他的眼就是一潭泉水,平静时温和异常,一波动就光彩夺目。
刚才她进来时就见他那失神的一瞬间,如今已恢复自然,眼中除了惊艳,没有一丝杂质,坦坦荡荡。
君子如竹,优雅正直。
凤雪瞳转眸看向护国公,不着痕迹的一瞥,父子二人生的倒是不像,可能是与其母相像吧。护国公四十有二,看起来倒是像三十左右,身形挺拔,长相清俊,五官硬朗,肤色倒是不白皙,文武双全,此时看倒是有一股刚正之气。
“见过云国公,太傅大人。”凤雪瞳对他们行以一礼,一个是朝中老臣,一个是日后导师,这一礼是应当的。中国古代一直到二十一世纪皆是人人须尊师重道。
倒是护国公道:“殿下折煞微臣了。”往日只是听说女皇找回了失踪十几年的孩子,近日女皇早朝时也曾提过数次要封她为太女殿下,可是朝中大臣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殿下,根本不知这位殿下面貌如何,才学如何,能力如何,怎可轻易就封其太女殿下。人人皆是反对,奈何女皇陛下大发雷霆,直接封了之书为太傅,教习这位殿下三个月,这三个月这位殿下日日都要上早朝。
可依自己对女皇的了解,三个月后,无论这位殿下如何,女皇都会举行册封仪式。
此时一见,云国公心中暗暗惊诧,这位殿下分明才十四岁,面无表情,看似清冷,动作优雅,看似懒散。别人看不出来,他还会看不出来吗?无数年来他识人无数,绝对不会错。此人绝非表面这般。
面无表情,让人猜测不透;动作懒散,却异常小心翼翼;目光平淡,却在眨眼间就将周围观察了细致。
凤雪瞳缓步来到主位上,坐下:“云国公,云太傅请坐。”
“之前听闻云国公和云太傅之风采,雪瞳心生崇敬,如今有幸得太傅传道授业,实乃雪瞳之荣幸。”刚才云老国公那一眼似要将人看穿了去,想必此人是个眼光毒辣的。而一旁的云之书一如初时,眉眼温和,不显山不露水。
“想必陛下和殿下也提过了,如今以犬子教习殿下学业,此乃犬子之幸,若犬子有言行不妥之处还望殿下莫要与之计较。”云国公是清楚自己儿子的那点脾气,淡泊名利,嫉恶如仇,嘴极其毒辣。常以诗词打击官场腐败。其他的他倒是不担心,就这一点是他心头大患啊、儿子要面对的可是女皇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亦会是下一任的女皇,这一句话就关乎九族或是更甚。
凤雪瞳看向护国公身侧的云之书,表情依旧,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此后,雪瞳与云太傅以师生相待。”算是回了国公的话。
除了行礼之时那一句话以外,云之书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是那般认真的听着二人的言论。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门外的太监急急道女皇陛下宣护国公去御书房,护国公一走,这里就只有凤雪瞳和云之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