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时炸开了锅一般,姜年也惊慌起来。几个同窗要抓住他,姜年灵巧,东躲西躲的慌忙跑回家。
纪锦娘正收拾行李,备着过几日搬迁,只见姜年跌跌撞撞跑到她房里一脸惊慌。
“你怎么了?你爹那日不是说不让你出门么。”
“娘……我,我好像杀人了。”
外头传来姜致恪惊愕的话语。
“你说什么?”
纪锦娘那日看着姜致恪几乎要打死姜年,再看他如今一脸惊怒,慌忙把姜年护在身后。
姜致恪惊愕之下简直怒极恨极,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要生事。
“你方才说,你杀了人?”
姜年抓紧纪锦娘的衣袖,小声应到:“我……我砸了成墨生……”
姜致恪脸色大变。
县官来得极快,姜年还在同姜致恪说着方才的事,他已经抬着成墨生,气势汹汹带了家丁上门。
“你儿子干的好事!”
纪锦娘把姜年护在身后,县官的人一时也摸不到姜年。夫妻二人一边带着姜年躲闪,一边同县官求情:“他还小,先看看公子如何,回头他醒了,我一定带犬子登门致歉。”
姜年心中原本就存了十二分的委屈,再一看姜致恪还要他登门致歉,姜年顿时也压不住大喊起来。
“是他坏心,是他设计我在先!凭什么叫我低头!”
姜致恪连忙捂住姜年的口鼻。
“他年纪小胡言乱语,回头我就是打也要把他打上门。”
“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好在成墨生只是一时昏迷,姜年姜致恪和县官下人乱做一团之时,他便悠悠转醒。
成墨生一口咬死自己与姜年毫无冤仇。
“我同他不熟,他这样伤人,要他跪下磕头认错,再砍一只手,总不为过吧。”
“姜年,跪下。”
姜年不可置信的盯着姜致恪的脸面:“爹,你明知道……”
“跪下!”
到了这一刻,已经由不得姜年不跪,姜致恪一脚踢在他腿窝。
“跪下!”
换做今日,姜年兴许也会同当年的自己说,跪吧,只当自己跪的不是人,是权势,跪吧,只当自己跪的不是人,是命。
姜致恪这般火急火燎的要他跪,不过是怕县官当真抓了姜年,怕他要砍了姜年的手不算,还会抓他到牢里关着。
纪锦娘哭哭啼啼的跪下来,不住的磕头求到:“叫我替他赔吧,就是要命,我也还给你。”
“只求你们放过他,他还小,他……”
姜年跪在一旁,突然冷静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成墨生看。看得成墨生也心中发怵。
姜年站起来,手放在身后,慢慢往成墨生身边走:“这么想要我的手,不如你自己来。”
成墨生唬得往后退开两步。
“当初你说,仰慕我的才华,所以给我送礼,你还留了书信,你可还记得吗。”
成墨生不由得大喊:“我没留过。”
“你当真记清了么,也无妨,我若是没了手,那便只能读出来了,到时你便能记着,究竟是一封还是两封。”
“手都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我若是没脸面,你也别想要什么脸面。”
姜年伸出手:“你不是想要我的手么,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