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穗在边上搭嘴:“那你都老头子一个了,你想明白了吗。”
路汝泉笑眯眯的掐绿穗的脸颊,眼中深情眷恋都缠在她面上,嘴上却是调笑的话。
“我啊,自然是为了美人。”
绿穗笑骂:“老头子总是没个正经的。”
也不知想起什么,路汝泉忽然叹气起来:“想是想不明白的,唯有大事临头,才可能摸着一点儿门道。”
“我乏了,女萝,陪我去睡会儿吧。”
温雪意挂心抄录账册的事,当下也起身告辞。
路府之外,不仅等着马车,车夫温雪意也见过。
是烟雨那个刻板冷漠的下人。
“怎么是你?”
她分明是给林西竹递的信。
车夫只恭敬的请她上车,并不作答。
温雪意晓得他只听从烟雨的吩咐,当下也不再追问,她后头还有许多事要做,得尽快赶到南馆。
上车前,温雪意有心用余光将四周都瞧了瞧,只见街角闪过一个人影。她前几日到街上走动,曾经见过一回。
那些人果真是立刻就要动手么。
温雪意脸都白了,连同车夫说话的声音里也透着惊惶。
“一会儿你车赶快些,越快越好。”
“是,贵人。”
温雪意赌了一把。若是推断有误,兴许今日就活不成了,她怎么能不慌乱,
好在车夫虽冷漠少言,行事却稳当。温雪意叫他赶快些,才坐定,外头便传来一声鞭声马鸣,他一鞭打得极重,马车立时飞快的往前行进。
途径几处转角,马车跑得太快,温雪意险些被甩到一旁。慌乱中马车壁更是发出几声锐物撞击的声响。
温雪意赌中了头一桩。
上回她便觉察到南馆的马车与其他马车不同,虽说外表相差无几,但是阖门的声响听着便格外沉闷,马车壁摸起来也更结实厚重。
温雪意猜想是为保证贵人安危特意制作的。
声响越发密集。
温雪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手心也沁出汗来,只盼这马车能更快些,外头车夫马鞭也打得更频繁。
慌乱中,好似有重物撞上马车壁,车夫也发出一声闷哼,吓得温雪意抱紧双臂缩在一旁,强撑着才没有叫出声。
时间好似格外漫长。hāiㄒāngsんμщμ(海棠書屋).c0m
好不容易才等到外头的声响都消失了,马车也缓下来。
平静好一会儿,温雪意才敢颤颤巍巍的打开一条缝隙往外查看。
马车走到南郊的地界了。
温雪意这才松懈下来,靠在马车壁上,不住的喘气。
方才实在太过吓人了些。
温雪意赌的第二桩,也算赌中了。
南馆接女客。
无论是姑娘还是妇人,家中必定都极其介意。南馆之主若没有几分手段,哪里能维持生意。
只是温雪意本以为要进了南馆才能将人隔绝在外,不曾想,才到南郊,那些人便能不再跟着。究竟是这片皆属一家,还是家家不同,只结约同盟,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