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看到陈嫂前来,更是加重哭腔放声地大喊:“陈嫂,呜呜....救命啊...”
陈嫂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是先救人还是先报警,愣愣地伫在那里。
佟佳费力地挣脱孟灿山的束缚,拖着身躯往浴缸另一边挪,浑身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语带哭腔:“你混蛋...你不要过来...陈嫂...快....快去报警....”
“啊?...哦..哦...我这就去。”陈嫂楞了几秒后,急忙转过身跑出去报警。
“报什么警,佟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胡说些什么?”听到报警,孟灿山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他双手再度攀上佟佳的肩膀轻轻摇晃她:“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这又是玩得什么花样?”
佟佳用力地打掉附在她肩上的手,挑着眉,彼有些玩味的轻讽:“报警,当然是抓你,不然你以为是干嘛。”
“抓我?”孟灿山茫然地看着她,紧张地几乎屏住了呼吸,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傻瓜,这你看不出来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设局引你上钩的,哈哈哈哈....”许是对自己精湛演技的肯定又或是想到胜利后的喜悦,佟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美艳的脸蛋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嫣红水润的唇瓣娇艳欲滴。孟灿山怔怔地看着她,还是那张熟悉地勾人摄魂的脸蛋,而此刻却陌生地另他倍感心寒。
纵是他再笨,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也知道佟佳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她身上那些伤痕,不言而喻,就是栽赃他的有力证据。他冷笑,长久以来一切和谐美满的场面都是她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妹情深,情投意合,自己不过是被她玩弄鼓掌的玩物。
他痛心疾首,踉跄地后退两步,绝望地闭上眼,半响,沙哑的嗓音轻启,失望中透露出几分疲倦:“你讨厌我赶我走即可,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些?”他想听她解释,他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答案。
“看到我身上的红肿了吗,为了这个游戏我可是付出了太多,我苦心积虑计划了这么久,赶你走岂不是便宜你?你们两个诈骗团伙把我妈咪骗得团团转不说,还把我家搞得鸡犬不宁。还有你对廖贞儿做过的事情,给她带来一辈子也洗不掉的伤痛,不要以为就这么瞒天过海无人制裁得了你,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等,你说清楚了,我对廖贞儿做过什么了?”孟灿山不解问她。
“你还给我装傻是吧?证据就在这,你自己看吧”。佟佳从浴袍抽出手机,打开相册播放了一段他光着身子从贞儿房间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视频。
孟灿山看着视频中的自己,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向佟佳解释:“那晚我把她送回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晕了,醒来的时候浑身赤裸的躺在贞儿的床上,周末空无一人,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我就跑回家了,廖贞儿没发生什么事吧?”
佟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眼前是一只纯良无辜披着羊皮的恶狼,:“我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你做过什么事情你竟然都忘了?你把贞儿强暴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我根本没做过那样的事情。”孟灿山义正言辞,坚定地反驳。
佟佳双手紧握,她想不到证据确凿孟灿山还拼死抵赖,她把指甲深陷进手心却感受不到疼痛,咬牙切齿道:“要不是贞儿顾忌自己的面子,早就告你强奸了,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说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光着身子从贞儿的房间跑出来?嗯?”
“我……我……”支唔半天,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只觉无力反驳,他是真的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光着身子从贞儿房间跑出来。他懊悔不已,紧握双拳,痛苦垂头,那天晚上先是喝到差点断片,再到伏她回家晕倒在她床上,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难道自己真的对贞儿做了不好的事情?不,不会的,他摇头否认,他慌了,他不敢细想,他不断告诉自己,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佟佳见他说不出话来,语气不觉狠厉了几分,又继续道:“解释不出了是吧?很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你像一坨烂泥被人践踏在脚下,我要你这辈子永远都翻不了身,我要你尝尝廖贞儿身上无尽的痛苦。”一字一顿,她的话语冷静犀利,咄咄逼人,像冰刀子直插他的心脏。
他的身子僵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踱步到佟佳身边,佟佳瑟缩的往后靠了靠,她有些害怕,刚才那样激怒他后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孟灿山巨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笼罩着佟佳,他从刚才慌张的神色中抽身出来,脸上冷静得淡漠无波,眸子死死地锁住佟佳的双眼,冰冷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唇角上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可眼神却是阴森狠厉的可怕:“佟佳啊佟佳,为了赶我走,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还陪我玩了这么大一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对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别让我找到你,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我,真不怕罪加一等吗?”佟佳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冷冷的反驳他。
孟灿山嘴角擒着一抹轻笑:“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自知辩解无望,佟佳铁了心的置他死地,自己就像中了仙人跳,根本没做过的事情任凭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要看看佟佳能拿她如何。
“你.....”正当她想继续辩驳的时候,屋外警笛声大作。
佟家坐落雁城城西区最繁华的地带,小区保卫设施都是全市最顶尖的,小区的门外就是城西派出所,一个电话,警察2分钟就能赶到。
三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警察鱼贯而入,佟清也闻声赶来。佟佳继续扮演受害者角色,声泪俱下对警察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又把身上的伤势展示了一遍,言辞凿凿地控诉孟灿山的暴虐行为。几个警察在了解情况后随即把孟灿山控制住,又从他的校服裤袋搜出了避孕套,加上陈嫂的目击证词,以涉嫌猥亵被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
漆黑的夜晚,除了挂钟的滴答声和树枝摇曳发出声响,周围一片寂静,红蓝相间的警车灯不停闪烁刺眼的光芒。孟灿山在佟佳的注视下被警察带走,他走的很决绝,不带着一丝犹豫,孤而不傲,纵使面对警察的质疑,他也沉默寡言般绝口不提一句。
佟佳换了件披肩伫立在阳台,神情淡漠,睥睨楼下。孟灿山走出家门,被警察压着头塞进车里,隔着透明车窗对上佟佳双眼,他先是自嘲般牵动嘴角讥诮的低低笑了笑,面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唯有一双鹰眼漆黑幽深,眸子像幽幽燃烧的火苗,灼目得令她生疼,眸底却透露着空洞与狠厉,令人生了几分畏惧。
警车缓缓启动,尖利的呼啸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佟佳倚着阳台,久久不愿离去,不知咋的,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悠然升起,她内心惊叹,自己竟没有当初想象的那般喜悦,甚至心底某一块地方竟生出一丝生疼,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会有这些情绪冲击,她无奈自嘲,有些无助地拉了拉衣襟,缓缓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再等一等,等时间冲淡一切,生活会恢复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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