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1 / 2)

佟佳仅用一分钟时间就从慌乱中抽离出来,她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别慌,她深吸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伸手掏了掏衣袋,糟了,手机还在包里,刚才又走得匆忙,想必是把单肩包落在孟灿山车上了,她的心情好似坐了一趟过山车,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瞬间跌到谷底。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她就重新打起精神,仔细研究了一番这道厚重的密码门,绞尽脑汁回想起那个叫阿东的男人按下的是三位密码键,又尝试了几个常规的密码,木门还是纹丝不动,随即放弃从大门出去的想法,她佟佳再怎么厉害也没那破译密码的本事。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很大,一切卧室该有的东西都配备齐全,然而窗户除了能通风透光外,被几十根铝合钢管钉地严丝合缝,别说爬窗逃走了,连伸个手臂出去都难。她转而四处搜索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从天花板到大床底,卫生间再到通风口,根本找不到一件可以利用的逃生工具。安全起见,她又认真查探了一遍,在确保房间没有安装隐藏摄像头,环境尚可安全的情况下,这才松了口气,木然坐在床边。她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这间看似偌大的房间俨然一座小型监狱,被囚者只能待在房里,别的地方无从走动,这样的布局等同于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让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佟佳眸色晦暗浅浅地咧嘴,所有的谜团瞬间都解开了。孟灿山此举明显是冲着报复她来的,从一开始的跟踪恫吓到佯装亲切,从近身博取她的信任再把她骗回雁城,每一步都机关算尽,如履薄冰。她暗自嘲笑自己愚笨,大意失荆州啊,平日里再怎么小心警惕防范身边人,关键时刻却被那个最该忌惮的人当头一棒,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能让她毫不犹豫的上钩,到头来倒霉的却是自己。阴沟里翻船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佟佳还是佟佳,这点小挫折就能打败她吗?佟清还在世的时候她是个无忧无虑刁蛮骄纵的小姑娘,家底丰厚前途光明。佟清一死,她就背负千万债款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四年的大学生涯履险如夷,她没气馁咬牙坚持,才有今天的自己。脑海里某个声音时刻提醒着她保持警醒,冷静应对险阻。

孟灿山把佟佳关了三天,自己就像人间蒸发,不见踪影。除了吩咐阿东送上一日三餐,她就像犯人一样被锁在房里,彻底断了外界联系。刚开始她还算听话,乖巧吃饭,眼瞧着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盼不到尽头,她开始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以绝食的方式要挟阿东,势必要见上孟灿山一面。老城区新开发的项目在业务扩张阶段,孟灿山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佟佳的事情。阿东每日把情况报告孟灿山,他只是淡淡应上一句就匆匆挂断电话。他承认,抓捕佟佳的过程让他干枯的心底徜过一丝涟漪,那张依旧动容的脸蛋和永远透着晶明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被撩拨过,悸动过,这小女人总是有本事另他高看三分惊叹不已,惺惺相惜的对手总是弥足珍贵,但这样的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瞬,他便恢复了往日的狠厉,今时今日,佟佳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复仇的血恨,他有更重要的抱负等着他去实现,佟佳只是他报复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还不足以让他心无挂碍。接到阿东的电话略感意外,他敷衍的应了两句,在本该搭乘飞机赶回雁城参加一个重要饭局的路上,不曾想哪根神经搭错了竟鬼使神差调转车头匆匆回了趟家。

阿东把佟佳带上三楼,那是她第一次得以从房间出来,她以为盼来了好消息得以放行离开,却抵不过一盘冷水浇在头上,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东告诉她是孟先生回来了,她胆战心惊,又慌又喜,一来她终于盼来和他谈判周旋的机会,二来这个恐怖至极的男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

她被阿东推进一个黑灯瞎火的房间,黑暗中,战战兢兢摸索着往窗户的方向走,却没留意门背后早已站了个人。孟灿山骨节分明的长指肆意的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啪”打火机突然点火的声划破寂静,佟佳条件反射地猛然回头,焰火中照映出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影影绰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点燃了一支烟,贪婪地吸了两口,烟雾缭绕里倒是先看了口,“我听说你为了见我,还特意绝食了?”神色淡漠,慵懒地靠着门背,斜着眼看她。

佟佳倒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吓人。”孟灿山不以为意,笑眯眯回她:“还有力气怼人,看来还没饿够啊。”淡蓝色的烟雾从他鼻腔呼出,消散在空气中,房间内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佟佳没来由地清咳了两声,皱起眉,嫌弃的抬抬手。

孟灿山觉得自己就不该回来,她那不识抬举的举动让他心生厌烦,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她的口舌之争上,他想着,把她关起来慢慢消磨她的耐心,让她在绝望中跪求自己,臣服自己,只要佟佳一天呆在他身边,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陪她耗。他没在多看她两眼,转而伸手欲推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佟佳急了,好不容易盼来见面的机会,她还没说上话他就走了,她追过去,冲他喊到:“孟灿山,我们谈谈吧。”

她的话,于他而言总是充满诱惑力,孟灿山停下脚步,推开门,屋外的灯光窜进房内,刹那间,佟佳看清了他的脸,面色很沉,眸子清冷。他挑了挑眉,扬起嘴角,饶有兴趣说道:“谈什么?我可是记得你说过,我们俩没什么可谈的。”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是说,你想谈把你放了,不然就去报警抓我?佟佳,我说过了,你不敢报警的,你盗用他人身份证,你就读的大学,你领的助学金,甚至你银行开的卡,根本就不是你本人所为,你敢去警察局贸贸然送死吗?”

佟佳昂起下巴,斜睨着对上他的眼,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愿呆在这里被你这个禽兽非法监禁。”孟灿山明显有了动怒的迹象,紧绷的下颌线,面带愠色讥诮她:“佟佟,你还真是搞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受困于此,还敢出言不逊挑衅我?”他原本只是想着先囚禁于她,待她受不住了向他跪地求饶,他忙完了这一阵再好好陪她玩玩,却没想这小妞就迫不及待的先招惹上了他。很好,把他那颗好奇心吊起来了,这下就别想逃了。

他眸色逐暗,眯起眼,视线在她身上顿了顿,目光从上而下扫了一遍,意味深长的笑道:“骂我禽兽是吧?那我们就做点禽兽该做的事。”他从善如流,踱步逼近,她被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场震慑住,戒备地盯着他,不停往后倒退,企图躲避他不断向前的侵犯,可没退几步就抵在办公桌旁无路可退。“你要做什么?”她其实内心无比恐慌,心脏也因未知的害怕剧烈跳动,却骄傲地昂起脖颈,挑衅地瞪他,似无畏的勇士临死前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孟灿山如黑夜中的恶魔,慢慢的向她靠近,双手化作牢笼搭在桌子两边,把她禁锢在自己胸膛之下,他的目光落在她得脸上,幽深的眼眸炽烈而撒虐地与她对视,眼底深处的欲望就要抑制不住的往外喷涌。这张近在咫尺、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蛋还是那么妩媚诱人,特别是那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早在四年前就想一亲芳泽了。

佟佳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忙抬手掩住胸部,垂下眼眸避开他赤裸的视线,颤抖地唇瓣蠕动:“孟灿山,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你……唔......”话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封上她的唇。双唇触碰的那一刹,那股魂牵梦绕的甜美瞬间唤醒了他的嗅觉,是来自身下年轻女子独有的清香气息。她的唇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许是因为紧张,带着主人的温度和轻微颤动。连一向沉稳自制的他,此刻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发狠似地允吸啃咬她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佟佳反应过来后死命推他,孟灿山不甘示弱,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固定按住她的脑袋,不给她一丝挣扎机会,狠厉地汲取她每一缕芬芳,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气一并吸尽。佟佳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嘴里发出痛苦嘤咛,脸上染了红尘,鼻尖渗出汗珠,在被他吻到快要窒息前的一刻,伸手摸到了边上的烟灰缸。孟灿山感到怀里女人快要晕过去时,终于把她放开,她瞬间把握住机会,一鼓作气,手里的烟灰缸准确无误地朝他嘴角边狠狠的砸过去。

这一下力度极重,血顺着他的嘴角潺潺流下,他抬手轻轻擦试唇边血迹,看向佟佳的眼神诡异无波,怒极反笑:“喜欢暴力的?呵呵,真是看不出原来你好这口。”